记忆中的贾村塬
贾村塬这几个字,确切的说我在正式的宣传媒体上没有遇见过,可能不留意,也许真的很少。它藏在我心里,很深,很复杂。在浩瀚的网络中遇见这几个字,虽然只是博名,心弦还是颤了几颤,心中有些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那
贾村塬这几个字,确切的说我在正式的宣传媒体上没有遇见过,可能不留意,也许真的很少。它藏在我心里,很深,很复杂。在浩瀚的网络中遇见这几个字,虽然只是博名,心弦还是颤了几颤,心中有些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那个地方,是妈妈的故乡,是外婆家所在的地方。人说一个地方,若有了水,便有了灵动的气息。若把地方比作一个人,水就是这个人的肺。那个地方最缺的是水,因此不能说它灵气,但它确实浑厚。就像它留给我的记忆,不是纯粹的甜美,是一种复杂的回忆。
它是我小时候的乐园,就像鲁迅的百草园。妈妈是外婆外爷唯一的女儿,且老大,我是父母最大的孩子,是外爷外婆最大的孙子,所得的宠爱可想而知。妈妈忙得顾不上我的时候,会把我送到外婆家。我是外爷外婆和三个舅舅的宝贝和活玩具。依稀的记忆中,外婆家的院子中央有木槿花,紫红的花朵在院子中绚烂成一片春光,冲击我孩提的大脑。还有,外婆的织机,织机上黑白相间的花布,过年窗上红红喜庆的窗花,枕头上鲜活的人物刺绣,肚兜上凸凹有致的五毒图,路边洗衣的池塘,塘边高高树上的青杏和夏天的凉风,嘶叫的知了……那些生动的画面,多少年都在我的梦中浮现。还有,骑在舅舅肩头的欢喜雀跃,舅舅握住我的小手时掌心的温暖,连话都说不完整,把人家的门头叫鬼门关,却会向外婆打舅舅小报告看他们被收拾的可笑场面,还有,从肚兜中掏出几个偷摘来的豌豆角,吃完豆子后隔窗让外婆处理掉豆角皮的粗纤维,然后泡进水碗做成的甜甜的“shuihua”……那些甜丝丝的回忆,如今想以来还觉得滋养心扉。
再后来,关于那里的记忆就是少年时候了。妈妈走了,外婆失去了唯一的宝贝女儿,心性大改,以前刺绣、剪纸、织布的事情全部放置,整天惶惶的性子急躁起来。幼小的我们寄居那里,还要她的照顾,三个舅舅尚未成人,在那个吃水都要打几十米(?我没有考证,只知道那个搅水的辘轳上钢丝绳整整齐齐要绕上密密的两层)深井的地方,靠天吃饭的当地人收成实在有限,似乎我们姊妹的每月30斤供应粮中的70%的细粮就是那个家的所有细粮一样,蔬菜也少得可怜,日子清苦对孩子的心灵不会留下什么。但那时候的心情亦和童年大不一样了,思念远方的爸爸,思念逝去的妈妈,还有,虽然外爷、舅舅还是依旧爱着我们,可在刚会说话的小表妹鹦鹉学舌的“外甥子,油花馍馍离层子”中,少年的心也模糊知道了有个词叫“寄人篱下”。
不过在那些不算明媚的日子里,还是有些温馨的记忆。记得第一次舅舅找来凤仙花种子给我,不相信自己会种花,便在花盆里一层种子一层土的播种起来,看着幼苗顶着板结的土站在花盆里,那种惊喜无法言表,然后在下雨的时候怕花淋了雨,用纸片盖在幼苗上,结果花苗全倒了。后来还是外爷在院子里开了一片小天地安顿了我的那些花苗。那年,满院子都是凤仙花的艳丽,还有葫芦花娇嫩的鹅黄,那个春天,真的很美。
呆了两年,我离开了那里。再后来,外爷走了,舅舅们相继在别处打天下去了。贾村塬,离我越来越远了。回去过一次,院子荒芜了,高高的院墙内,梨花兀自盛开,苹果树、柿子树、核桃树执着的坚守在原来的位置,还有满院子的荒草,都和着老屋子静默着,一丝游丝般的寂寥飘在空气中,如心中的那抹怅然,淡薄却很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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