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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城
我试图虚构一座城市:高楼林立。街道森然。车水马龙。人群汹涌。我们身处这个城市,却永远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即使从高空俯视,也只有混沌的一片。锁是城市里唯一可以恒久的东西。任何人事都会在时光的打磨下变得模糊
我试图虚构一座城市:高楼林立。街道森然。车水马龙。人群汹涌。我们身处这个城市,却永远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即使从高空俯视,也只有混沌的一片。锁是城市里唯一可以恒久的东西。任何人事都会在时光的打磨下变得模糊不清,像白纸上稀释的眼泪。而我们,也开始习惯在脖子上挂一把锁状的项链,给予自己必须的安全感。很多时候,我只是不断的抚摸着那把锁,让它逐渐变得润滑而有光泽。
季节的轮廓始终带着粗糙的边缘。我拿着相机四处拍摄,试图区分那些模糊了的光线。绿树。水滴。雪花。天空。倒影。我几乎寻遍每个角落,却怎样也无法抵达灵魂的边缘。或许,那里也会有一把锁。锈迹斑驳,无法辨认。终究还是作茧自缚。
没有太多让人欣喜或者惊奇的事情发生。生活平淡得让许多人选择自杀。最后,连自杀也开始变得平淡无奇。卑微的活着,紧紧的包裹自己。仿佛也只有这样子而已。
“爱情”的事简单而明确。一切需要的只是一把钥匙,打开你脖颈上的锁。我曾经用一把钥匙,开过许多女人的锁。那把钥匙的名字叫做金钱。只是,现在它已经被我遗弃在某个地方,再也找不回来。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找不回来,比如记忆。被遗忘的事情,被掩埋的过去,存在于生命中的一些干枯的泉水。我曾拼命地去记录一些什么,拼命的怀疑着这世间的一切。然后在某时某地,发现很多事情都是徒劳无功。是不能改变的世界,亦是无法改变的个人。疯了一样。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故事的地点发生在锁城。那时候,它不叫锁城,但亦有明显蜕变的痕迹。故事的情节无法吸引眼光,没有太多起伏的悬念,如同一切平常无奇的生活。
那时候,他还小,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喜欢一个女孩。每天都要见到她才会安心。他向朋友说他会对她好,如果能够跟她在一起的话。那时候,他想,这梦想如果实现的话,即使缩减许多年的生命也会值得。是真的很认真的想法。
诚如所愿,他终于能够跟她交往,好像糊里糊涂的就会开始。他每每兴奋的整晚都无法入睡。单独在一起时,他不敢牵她的手,绞尽脑汁的想一些笑话来缓解自己的尴尬。那是一个没有雪的冬天。缺乏必要的浪漫,但已经心满意足。
第一次接吻,嘴唇有些干裂。轻轻点过她脸颊,自己先羞红了脸。那是他很难忘记的一幕,总觉得有些遗憾,没有想象中的圆满。他抱住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那时,他的想法是娶她,然后好好照顾她很长时间。没有半分犹豫。
分开的时候,他没有太多的留念。事情总会结束,人也一样。她爱上他时,他已经不再爱她。这是他的理由。
她给他发很多的短信,他不回。情人节那天,他经不住她的诉说,答应会到原来的地方见一次面。那是一块很小的草地,干净,优雅,适合情侣之间的私语。他终于没有去,她发短信,说会等他。他不回,亦不敢再有所牵涉。
那天,她等了他一天。他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混蛋。
很多东西他只是希望能够在记忆里温存。明知道分离才是永远,于是可以狠心的走开,不给彼此留下余地。
我开始模糊,因为一些不确知的情绪。每一个听我诉说的人,最后都会不耐烦的走开。于是只剩下胸前的那把锁,依然安静,沉着,不卑不亢的沉默,我知道它的颜色会愈加鲜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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