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细雨濛濛,我独自一个人在操场上跑步,三圈,三圈是我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数目,不为锻炼身体,只为纪念自己在这所学校三年的奋斗时间。多少人都经历的岁月,高中,高中三年那所有人所有的辛苦都只为这一刻的金榜题名。
细雨濛濛,我独自一个人在操场上跑步,三圈,三圈是我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数目,不为锻炼身体,只为纪念自己在这所学校三年的奋斗时间。多少人都经历的岁月,高中,高中三年那所有人所有的辛苦都只为这一刻的金榜题名。
我的录取通知下来了,H大学,省名牌。妈妈欣喜若狂,每天在邻居面前谈论学校,每个人都很羡慕,也都祝福着我。其实妈妈应该高兴,三年的学费已经快压的他们喘不过气,农村的父母为了孩子可以奉献自己所有的一切。
我静静的回忆高中三年:
15岁,学校当时发大水,淹了。我接到通知书时就茫然,去那报道啊。划着小船来到学校,被告知要去市里一所高中去挤教室。百人的寝室,黑暗的灯光,我有种呕吐的感觉。瞬间报完到,我逃出了那嘈杂的寝室。城市的新鲜瞬间吸引了我,漫步在学校外面的街道,电子游戏室很快成了我首选的目标。没有了父母的叮嘱,没有弟弟妹妹的吵闹,没有寝室的烦闷。我一个人得意的玩我的游戏。时间过的很快,我回到学校时,发现教室里的同学都开始上晚自习。目测教室里的空位,我快速选定一个位置,坐好。刚打开书,自习就结束了,没有比这更爽的事了,我偷乐。
班上都是农村孩子,陌生的彼此,没人会先开口,各自忙着。学校的老师大部分都在大水里修复着教室,我们天天自习。我乐得自己安排着自己的快乐小日子,学习先拉下也没事,哥进的这班全是差的,我进来时分数全班第3呢,随随便便超过他们,偷想,继续每天电子游戏。
三个月过的很快,我们要回学校了,教室都搞好了,喊我们回去上课,顺便搞下卫生,这是所有学校正式开学的第一件事:搞卫生,第二就是军训了。
第一周老师就来了个摸底考试,我信心十足。考完不忘去学校周边看下环境,可惜没什么玩的了,全封闭管理。叹气,成绩很快下来了。我全班倒数第十,我当时估计嘴巴都成O了。这不科学,瞄瞄全班第一的那位:居然是自费生。巨大的失落,失落的回到新的寝室,看天花板,一点学习的动力都没有。突然就觉得这里变了,和初中不一样了,不是在家里了,考得好没人会来看你的成绩,不好也没人会安慰你,给你做好吃的。用被子蒙住头:妈妈我想你,我突然哭了,好想家。
我开始像幽魂一样的上下课,学习象块石头压死了我,我不想学,它逼我。我愤怒的抛弃了我的内心,开始看武侠。
快寒假了,班上来了个新同学,女孩子。一开口吸引了所有男生的目光,额。一句话概括:忒TM甜。清亮的声音把我唤醒,然后看着她一直走到我前面的位置坐下。15岁的少年啊,我自己感叹自己,你被迷住了。我开始想尽办法逗她玩,和她聊天,打架。过着大多数无聊而浪费青春的日子。她很开朗,无论怎么闹,她从来没生气过,一直和我打闹。为作业本,为考卷涂坏,她依然发出她那甜美的声音轻轻的嘲笑我。没有为什么,我享受着这生活。
99年是没有手机,农村电话都没普及,在寒假里我迫不及待的等待重逢。
开学的那天,我衣服都挑了几次,象个女生一样的照镜子。然后背上书包,学电视里那样,斜挎着。远远的看见她,矜持让我站在报道处,目光随她而移动。她却跑到我面前,大笑,我懊恼的看她,生气了的甩头。她抿嘴:你书包是两个带子的,这样背好丑。我追上去想打她,她早跑远了。年轻在操场上飘动。
新学期,我惊奇的发现我成了化学课代表,以我这成绩,老师是不是撞坏了脑袋啦。抬头却看见她对我笑,她说她是学习委员了,顺便推荐了我,她知道我进来时是全班第3呢,很厉害的。老师于是就同意让我试试这学期。我有种感动,可惜我明白,心的那次摸底考试的阴影没去,连一个自费生都搞不赢,还想搞好这课代表。我依然我行我素,教室,食堂,寝室,3点一线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只是抬头看见她那明亮的大眼睛,我会不由自主的把武侠放下,装模做样的看书,不为别的,为了她那好听的声音不离我而去,我自己对自己说。
每天重复着,收化学作业,交给老师。办公室碰到她,我会做个鬼脸,她会轻轻打我一下,老师也不阻止,只是每次叮嘱我把化学成绩搞好点,要对得起这份职责,要不他面子丢大了,我只能唯唯若若。她就偷笑。蹬她,我做出恶狠狠地样子。
学期快结束了,我按时的把作业交到老师办公室。她坐在角落里,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和老师交涉着什么,老师很愤怒,大声的说:不行。她眼泪掉了下来,我突然觉的那个角落好阴暗,想把自己化成太阳去照亮它。她抬头看见了我,冲了出来,拉着我的手往校门口外面跑。我没问为什么,有时候语言是安慰不了什么,只有让她说出来,她才会回到那种平静。我心里想:没什么,也许只是犯了错。可不安还是在心里浮动,那感觉就像白云会越漂越远,天空却还是在那里注视你。躲不开。
门卫想阻止我们,看见了她的泪水,停止了脚步。我们来到了一处农田,两人坐在田梗上,她没有在哭,看着我:我要走了。我不安的问:去那,转学吗?她说:不是,我家里条件不好,我弟弟要上学,我爸爸要我辍学去广东打工。我无言,农村很多孩子都这样,尤其是这几年。她看着我说:其实你很聪明的,我知道,你自己在堕落。
她叹口气,说:给你讲了个故事,有个他们村的学生读书很厉害,而且在所有人的预料中,他顺利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但就在所有人的羡慕中,他骄傲了。放弃了学习,因为他以为自己不要学习了,大学第三年去投入传销组织,幻想以自己的聪明能赚很多钱,可惜聪明并没有帮助他,一年后所有人以为他毕业了,却没看到他回来。最后他父母急了,为了找他,倾家荡产,找到他他却自己自卑了,固执的不肯回家,想一直就这样堕落下去算了。他母亲跪下来求他回学校,她爸爸跪下来去求老师给一次机会。又可惜了,他回到学校一个月后还是走了,心里已经回不去了,自己过不了自己这关了。他父母沉默了,在村里再也抬不起头。三年后我碰到了他,在一个工地上和他爸爸做小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自己过不了自己这关,那你就对不起养育你这么多年的父母,我想读书都读不成,你为什么不好好读啊。
我惊愕了,看着她泛着泪光的双眼对我呐喊,突然就明白了。我轻轻的抱住了她:谢谢你。她说:答应我。我起身:嗯,你要好好走,有空写信给我。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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