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局长怎么啦
城建局长到省里去学习,两周后回来了。司机小李早早起来,把奥迪车擦得锃亮。他知道局长昨天已学完回城,今天要来上班,就等着局长要车的电话。可早过了平日的点儿,电话还没来。小李正想打电话问问,一扭脸,一个熟
城建局长到省里去学习,两周后回来了。司机小李早早起来,把奥迪车擦得锃亮。他知道局长昨天已学完回城,今天要来上班,就等着局长要车的电话。可早过了平日的点儿,电话还没来。小李正想打电话问问,一扭脸,一个熟悉的臃肿的身影缓慢地走进了局大院。
小李吃了一惊:自打他给局长开车三年来,局长从未步行上过班,尽管局长家距局里不过300米。可今天这是怎么啦?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别看小李只是一个司机,却向来讨局长欢心,简直是局长“肚里的蛔虫”,他对局长意思的领悟力极高,甚至胜过那些副局长们,就连局里那帮考选的名牌大学毕业的小青年儿都对他另眼相看。可是今天,他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莫非……那事儿被局长知道了?前天他趁局长不在,冒充局长名义去一个挂靠的企业弄了点好处。
局长皱着眉头背着手踏进了办公楼,迎头正遇上王副局长。王副局长在四个副局长里排名最靠前,今年刚刚四十,年富力强,正处在政治生涯的黄金时期。十多年的从政经历使他明白了“正”“副”二字两重天的道理,就连他那一年级的侄儿都知道当班长要当“正”的不要当副的。不是流传着这么一个顺口溜吗:“一把手说一不二,二把手说二不一,三把手说三道四,四把手是是是是,五六七八九把手,光做笔记不张口。”下半年县政府该换届了,各局都要进行大调整,他趁局长不在,去组织部汇报了一下个人想法,顺便把家乡的一点“土特产”给部长送到家里。当晚还去找了市里的一个关系。此时他看见局长,满脸堆笑,殷勤地问:“局长,您学习回来啦?”可局长只微微颔首,从鼻孔里哼出个“嗯”字,脸绷得好似失去了弹性的牛皮筋,十分难看,表情严肃地上了楼梯。
王副局长心里敲起了小鼓:莫非……那个事儿让他知道了?他忐忑不安地跟在局长屁股后头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上午没露面。
“咚咚咚”,摩天建筑集团的乔总敲开了局长的门,一进门,就看见局长不像往常一样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茗,而是一手叉腰,一手摁在桌子上,见了乔总也没像往常那样热情地叫秘书泡茶拿烟,只紧皱眉头作了个让座的手势,自己却仍保持刚才那个姿势不变。乔总和局长交情不浅,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多次合作,获得双赢。三天前的晚上,乔总刚刚到局长家去了一趟,想再承包局里新家属楼建设的一个工程,临走照例撂下一个信封,他不是不知道局长出去学习了,恰恰是知道局长从不亲手接钱而走的“夫人路线”。这会儿乔总本打算将计划和盘托出,可是局长这一脸的心事重重让他不得不把话又咽了回去。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说话要分时候。东扯葫芦西扯瓢地地闲扯了两句,就知趣地走了。一边下楼梯一边琢磨着:“莫非……那点意思他嫌少?也难怪,现在行情见涨,再按老规矩恐怕不行了……”
这一整天,局长都躲在屋里不露面,推了好几个酒场,下班后又迈着缓慢的步子回了家。
当晚,乔总又去了趟局长家。而这一晚至少有五个人像小李一样过了个不眠之夜。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先后悄悄去了局长办公室,字斟句酌地说了些云山雾罩、痛表忠心的话。局长送走最后一位来客,掩上房门,心里纳闷:“怎么自己才几天不在,这儿的人都变得莫名其妙了?莫非那些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泄了密?不行,得把这些烫手的山芋退回去!”他思忖着,一屁股坐下,却又针扎似地跳起:“妈的这臭毛病,害得我连坐都不敢坐……”原来他这几天外出学习忘了医生的嘱咐,天天痛饮名酒佳酿,猛补山珍海味,好几年不犯的痔疮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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