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感

路感

辎辇散文2025-02-19 20:14:22
黄昏的路上。独行的我看着大自然写意式的渲染:远处空朦的逶迤的群山已笼了淡淡的青雾,路两侧昂然生长的红叶挂满了那缓状上升的山峦,目光所及处,路以它曼妙的妖娆从我的脚下向前袅袅婷婷的延伸……硕大的夕阳红得
黄昏的路上。
独行的我看着大自然写意式的渲染:远处空朦的逶迤的群山已笼了淡淡的青雾,路两侧昂然生长的红叶挂满了那缓状上升的山峦,目光所及处,路以它曼妙的妖娆从我的脚下向前袅袅婷婷的延伸……
硕大的夕阳红得浓烈而透明,它以不舍和留恋缓缓的向山头滑行着,它整理着自己疲乏的呼吸,想在最后一刻释放它安静、眩目、动荡、悠久的美,它要与热恋了一天的大地依依的告别,要给爱炫耀的红叶一件流光溢彩的晚礼服,要给仍在匆匆赶路的旅人一份希望,一点时间。
我算什么?在这轰轰烈烈的苍茫中,我迫切的想寻找些什么?我的思想在做无边无际的精神漫游。
我在路边临崖处盘膝坐下,脚下的路似乎有了弹性,而我也似乎有了想和它交谈的愿望。
前方叉路处正在铺设一条乡路,搅拌机轰鸣着,一层层的下料,一层层的取平,一米米的铺设,一里里的延伸,疾驰的车和忙碌的人让这个黄昏变的更加有生气,是生命让自然充满了生机和无穷的希望,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忽视生命,没有生命,一切都不会存在。
路是另一种存在着的生命。
路从不遮盖自己,它只想挽留雨清澈的语言,雪翩然的羽翼,它总是劝告肆虐的风收敛张狂,它以灰白而清纯的饰布鲜活丰盈的展在我们的足下。在空气紧缩和冰冻的日子,它也不寂寞,有养路人在和它做伴。
地气四季撩拨着路,有脚踏过,无论是轻是重,无论是名牌的鄂鱼皮还是圆口的千层底布鞋,那足音都让路振奋,让它欣喜。对路来说,有足音响过,有车轮驶过,无论春秋还是冬夏,无论白昼还是夜晚,这一切的意象都是那么的好啊。
人为的路改变着大自然制约发展的某种原生态,也改变着人的生活,它的通达可以让闭塞、拥挤与繁华、畅通在瞬时互换,它带去的希望是无穷尽的希望,它温润醉人的气息能治愈老农如手掌一般粗糙干裂的心,能滋润那妙龄女掂起脚尖望月的心思,能给那壮汉以蓬蓬勃勃征服和信仰的激情,能给日渐憔悴和衰老的生命以唤醒的力量,有了它,人们埋在心底的远行的欲望就能够成行,就能够在某个黄昏或是清晨给心灵带去慰藉。
路有时是胆大妄为的,就在那山涧,就在那幽深的沟谷,就在那陡峭的半山腰,它都能充满创意的猝不及防的给行人一方平坦,给盼归的家人以一种平安的等待。
近几年,公路建设快速的发展使一条条新修的县、乡两级路像网一样在我们的世界展开,让多少村落,多少人搁置了许久,也许正要在无助中准备放弃的一些愿望可以飞扬和升腾。
我打量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位老农,他穿一双做工非常考究的皮质圆口鞋,那鞋有些炫耀的黑亮,因了这黑色的炫亮,我心中的平静被一阵按捺不住的欣喜打破,那沾满泥土的老农的橡胶鞋,一步一打滑的老牛,大姑娘卷起的裤脚,在这路上再也看不见的熟悉的影像一瞬间复醒,震撼着我的心。
路孕育着新一季的繁华。
劳动者的手悄悄改变着我们生活的形式和色彩,他们日复一日的劳作显示着大千世界悠然的节奏,从容的韵律,他们以平常心接受着必将到来的一切,接受着人类应当担承的重任。我们留不住自己的一生,但是我们可以留下自己的后代,留下道路给他们,留给他们一个畅通无阻的世界,留给他们一个个不可思议的路的奇迹。
在我们的脚没有到过的某些地方,穿着黄背心拿着铁铲的筑路人的身影却随处可见,他们憨憨的笑和风裂的唇是那些正在建设的路上最美丽的风景。
世间有多少条路,就有多少路的语言,他们或长、或短、或静谧、或曲折、或荆棘丛生,或宽阔平坦,每一条路都在诉说一个故事,每一条路都像前人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们走过。

残阳西去。
金黄的晚霞瞬间消逝。
一种轻叩晨钟暮鼓的纯净,一种面壁而坐的宁静把我紧紧包围。
我起身,路永远是旅人沉默的伴侣。
我也该踏上归乡的路了。
拐过一道弯,凝目眼前的路。
我诧异于它的陌生。
那么久没见过故乡的路,那么久没踏过故乡的路了,只道它变了模样,却不曾想过变的如此陌生,如此让我惊讶。那翘在路中间的尖石不知还在不在?那把我新婚的车陷在里面的泥坑不知还在不在?被外村的小女婿和小媳妇咒了多少遍的窄窄细细又陡斜的路不知还在不在?
一条普通的路却有着不普通的故事,没回家的我已经听了它太多的故事,受了它太多的感动。
弯弯曲曲的路已被拉直拉宽,以前被随意插在土里的家乡的路牌已高高挂起,它醒目而温馨的指点着我落脚的方向。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从没离开自己的故乡,没有离开亲情太远,路把我和亲情拉的很近很近,我的脚印在路上排成排,身前身后就有了化解不开的醇朴的乡情。
虽然昨天刚下过雨,但路上已没有了印象中深深的泥脚窝窝和从前想沾在我脚丫上的泥巴,乡路上留下的一串串无影的脚印,似乎都盛满了温暖,让人忍不住去怀想。
我静静的走着,一阵风贴着路面吹过,轻轻撩起我的思绪。
我的心潮湿了。
路已是直而坦的路了,是筑路人劳动的血汗,是热心人无私的援助,是一份份炽热、真诚和奉献使坑洼的黄土地有了这平坦,有了这可以让人越走越快的路。
村口的路还会再延伸,村人有多少滋生的愿望,它就有多少的地方要到达。因了建设者不可妥协的意志和决心,因了他们心中年轻的全新的活力,这路要向四面八方蔓延、纵深,指向一个个无穷远的坐标,一个个蕴含着希望的方向。
我知道,乡路的尽头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农家小院,多年未归的我已把它绘成心中一幅静静的画,炊烟升起的日子已经走远,此刻,那美丽的炊烟,正在我的心头荡漾着,惟妙又惟肖。
不知还能这样走多少年路了,不知还能踏上多少不曾到过的路,我在长大,在成熟,在老去,路呢?我想,路是会一直年轻着,一直以从容的姿态等待着,迎接着故乡人改变命运的神话。

路在心中,我们一生都在走路,路比人更懂生活,但它从不声张、言说,它的心中有冷有热,有清有浓,有苦有香,我们在走,于是我们在体会中听懂了路许多的语言。
延伸的路有多长,有多远,我们就有多少次期待和体验,我愿始终前行,一往无前,而心中对于路的守望和纪念,让我在前行中内心时刻分明的牵挂着那大路上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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