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记当年风和月(三)

渐记当年风和月(三)

雌风散文2025-03-01 00:25:53
爸爸是独子。在那个家家孩子成堆的时代,可以说,爸爸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尤其爷爷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更是疼爱有加。不仅仅是小的时候,即便娶妻生子,也依然如此。后来有了我们,爷爷把他的爱又分给了我们。记得在东
爸爸是独子。在那个家家孩子成堆的时代,可以说,爸爸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尤其爷爷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更是疼爱有加。不仅仅是小的时候,即便娶妻生子,也依然如此。后来有了我们,爷爷把他的爱又分给了我们。
记得在东屋的炕里的房梁上,挂着一个小筐,框里的吃喝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换。而这些好吃的,用弟弟的话说,受益最多的是哥哥。因为在2年的时间里,他可是独霸着这个框。2年后,多了一个我,和他分享框里的好吃的。再一个2年,又有了弟弟,和我还有哥哥分享筐里的好吃的。虽然是分享,可算来算去,哥哥依然凭着他的年长能吃,比我和弟弟多吃很多。后来奶奶把筐换到了她的大柜里,还上了锁,杜绝了筐里的好吃好喝丢失的现象。每逢奶奶认为是好日子的时候,就会开锁从柜子里拿出筐,然后平均分成3份,我们哥仨一人一份。哥哥和弟弟一顿狼吞虎咽,而我却总是舍不得吃,把自己的那份藏在我的抽屉里。到最后,我的那份就在哥哥和弟弟的威逼利诱之下,给他们裹了腹。最可气的是,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直讲到现在,甚至当着下一代的面,还津津乐道。
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的是水果糖,过年的时候分到一大把,扒开嘎嘣嘎嘣一会儿就嚼完。最好吃的我觉得就是桔子瓣水果糖,那味道,这么多年来,再也没吃到过。那时候嚼水果糖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现在的牙齿,稍硬一点的老一点的都嚼不动,而且一吃甜的就过敏。那时候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那是坚决不会一把一把的嚼水果糖的。可是,不嚼,怕是又被那哥俩瓜分了去。
爷爷对于我的东西被哥哥和弟弟吃掉的事,没少告诫我,分到手,别留着,吃掉吧!我听了,刚想吃的时候,那哥俩围在我左右,一个说“小新不爱吃苹果,一点都不爱吃。”另一个附和着说:“可不咋的,要不能分完放在抽屉里?”我别过脸,不搭理。他俩一看不奏效,就谄笑着凑上前:好老妹,给哥尝一口,就一口!一小口。那个说:好姐姐,老弟就喜欢吃苹果,你让我吃一小口,看看你的好吃不好吃。善良的我,看不得他们的可怜相,结果,一个苹果,就让他们一人一口,只剩下一个苹果胡。爷爷在一旁,连摇头带叹气的。这种事,不是偶然才会发生,而是经常性、常规性的。
我们哥仨里,就属我憨厚老实,用那哥俩的话就是“虎”。而且还不禁夸。一夸就找不到北了。即使是自己不愿意不喜欢做的事,都会去做。于是在天长日久的虚伪的赞扬声中,我养成了勤劳能干能吃苦的良好品格。在农村,我家院子前有一个大菜园子。一开春,每天早上和晚上,全家人就都在菜园里忙活。我最喜欢跟在爷爷的身后干活。尤其是修整菜畦,是我最喜欢做的。爷爷将菜园子靠墙根的地方,翻好土,扬上粪肥,我就开始拿着小铲子一点一点的修小土坝,把菜地分成一个个小格子。修的不好看,不直溜,就重修,直到把菜地修成整齐划一的小方块为止。修好的菜畦,爷爷用小锄头趟出小沟,浇上水,等水渗好后,再分别点上香菜、生菜、白菜、水萝卜等菜籽,用土覆盖之后,用脚轻轻的踩一踩。之后,每天早晚用喷壶各浇一次水。几天后,嫩绿的小芽破土而出,齐整整的,排着队,晒太阳。出土后的小芽,一天一个样,不几天就能在风中舞蹈。等到可以采摘的时候,我们家的餐桌上,就开始丰富起来。香喷喷的的鸡蛋酱,金黄色的小米水饭,青翠欲滴的各样小青菜,粉红粉红的水萝卜,让我的胃不断的增大增大。
我家的菜园子在村子里,可以说是最好的。到瓜果蔬菜成熟的时候,能供着好几家人吃上一春一夏。那时候好几十户人家共用一眼井。那眼年久失修的井,掉过猪,进过鸡鸭鹅,癞蛤蟆在井里呱呱的叫着,至今让我想起,胃里也很不舒服。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家的一头4百来斤的肥猪,不知道怎么就掉进了井里。为了将猪弄上来,几乎全屯子的人都来了。粗绳子,辘轳把,水井里的猪,救猪的壮劳力,组成了一个热闹的劳动场面。那个场面,现在想想,用蔚为壮观比喻似乎也不为过。后来,这个水井公社不让人饮用了,只留着打水浇菜园子。前后院的住户,都上林场水泥管井挑水。每天晚上放学,我们这些半大孩子,就将扁担的钩子绕上一圈,挑着水桶,去林场。夕阳下,一群挑水的孩子们,构成了乡村最动人的一幅画。而我和哥哥还有弟弟,也在这幅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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