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旅游

想去旅游

椒酒散文2025-02-18 01:10:11
记得,高中时候,有个笔友的名字,很好听,叫藤樱,在互相通信的时候,她觉得我语言贫乏,不是考大学的料,后来谈起旅游,我高谈阔论,密密麻麻,写了三大张信纸,她才说佩服我的文采,其实她不知道歪打正着,这正说
记得,高中时候,有个笔友的名字,很好听,叫藤樱,在互相通信的时候,她觉得我语言贫乏,不是考大学的料,后来谈起旅游,我高谈阔论,密密麻麻,写了三大张信纸,她才说佩服我的文采,其实她不知道歪打正着,这正说中了我的爱好。
那时,多么向往有一天,能去自由自在地到处流浪。向往走进每一个蒙古包,蹲坐,吃手抓肉,可以领略牧民的豪放;向往走进低矮的土胚房,喝酥油茶,围上洁白的哈达,可以领略藏人的粗旷;还有东北的房子,窗外怒风吼叫,窗内的朋友,就干尽杯子里的酒,一醉方休,可以领略东北汉子的豪爽。那时很原始的旅游方式是骑自行车,或者骑马,甚至徒步,在旅游的过程中,看那草原一望无际,长草盛盛,枫叶红红,纵马而心散神弛;听山谷静寂幽密,松涛阵阵,鸟声瞅瞅,登领高巅而以天高人小,沧海一粟,感觉自己的渺小;涉江河,想象黄河之水天上来,一定是天柱折断,银河倾泻,看那高岩悬崖,一排大浪水,气势滔滔。
于是着迷于名家的游记,不用说徐霞客笔下的瀑布,捣珠崩玉,飞沫反涌,如烟雾腾空;也不用说李太白梦中的天姥山,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即使是近代人物,如郁达夫沈从文的游记,也使人着迷。钓台虽春昼,兀自他乡日暮愁。鸭窠围已深夜,仍有唱曲的妇女探鬓待水手。单是三毛的流浪记,就使人想象万千,不但唱她的橄榄树,还默想她走过的沙漠之路,人情风俗,不管是她的活泼开朗,抑或是刁占古怪,几乎吸引了我的全副心思。
于是禁不住联想到天涯海角的遥远雁荡山的险,婺源的古典喜马拉雅山的洁。甚至想拔脚就旷课,离开校园去旅游。可是限于纪律,胆子不够大,终于没有出发,不像我的同学张增,他从东阳徒步走到杭州,等他再次徒步回到大学,已经被开除了学籍。说起来,骨子里,我还是个不敢越轨的人。
等到参加了工作,跟着单位去旅游,才发现所谓的旅游全不是个味儿。所谓的旅游,大部分的时间花在道路上,三天三夜车厢里的晃荡,到了目的地,才走马观花,看了一个小时的山或者老屋就回家。方式好像吃快速面,样样东西都具备,代足的是车,买票的是导游,你只要看,或者记就好了,好像不是在旅游,而是在看图片,不是书本的图片在翻转,而仅仅是身子的移动。身登青云梯,不需要脚著谢公屐,一条缆索,一间小厢房,就能把你的身子送上高山顶。没有登山极限的体验,身体既轻松,眼光又浮光掠影,享受似乎谈得上,似乎也谈不上,无法领略山的性格,它的静,它的险,它的坚强,而游客如织,即使是山的宁静也体会不到。如果漂流在小溪上,一篙就探底的水,丝毫没有刺激的体验,而闲适也谈不上,感觉好似小孩在玩家家,或者有点做作,实在无法领略水的性格,它的柔,它的沉默,它的刚强。
在臆想中,旅游的性质,很像探险,无论是登高还是探涧,人类的天性似乎对无知的东西,充满了神秘感,好像一场球赛,如果能预知结局,没有悬念,那么就无法吸引这样多的球迷。而山,如今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没有丝毫的野性,石板路和台阶平平整整,树冠疏密有间,且修正得圆而齐,甚至庙宇楼阁也崭新失去了古韵,一切似乎都了然没有生趣。
旅游的过程,应该是无拘无束的,一个人可以如幽灵四处飘荡。在荒山野郊之外,茂竹修篁,枝柯交叉,高猿长啸,空谷传响;在密林溪涧之中,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安静的山河,宁静的心境,自然的美好,使人忘记了世务的繁杂。
有些时候,身体的劳累,更适宜于四肢百骸的疏通,记得祖母对我说过,小孩不会隔夜累,一夜躺过生力气,其实没有心理负担的劳作,身子骨适度的疲软,仿佛是一场体育锻炼,虽然久没有松动的筋骨常常因为旅游而短暂的疼痛,却使精神振作。
旅游有时是为了寻梦,孩提时候美好的向往,常常在中年的时候,在心底里浮起来,那么清晰,看那红楼有梦,看那西子湖里人蛇恋,看那太湖泛舟,于是往往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体验,去享受内心的感受。
然而现在旅游的地方,常常受了现代人的精心设计,似乎只是来取悦游客,好像一个古朴的老者,被浓妆艳抹。我们要么匆匆一阅,不可能和自然得到共鸣,要么景色如轻烟浮云,脑海里存不得少许印象。不如不参加,也不如在老家周遭走走,独自闲游,一抹艳阳,一痕山脊,一只鸟影,甚至一朵菊花,都会拉出一段回忆,在心里牵扯起一丝波澜来。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