糍粑里的年味

糍粑里的年味

塞上秋散文2025-03-25 09:57:31
似乎都在说,现在的年是越过越没有年味了,我们需要的年味在哪里呢?其实,刻在骨子里的年味都暗自收藏在我们的记忆里。小时候的年都是在家乡村庄里度过的。在我的家乡接年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办年货,这年的味道啊就全
似乎都在说,现在的年是越过越没有年味了,我们需要的年味在哪里呢?其实,刻在骨子里的年味都暗自收藏在我们的记忆里。
小时候的年都是在家乡村庄里度过的。在我的家乡接年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办年货,这年的味道啊就全在这些年货里了。家乡的忙年除了年饭餐桌上必备的鱼丸、肉丸、粉蒸肉等佳肴和大年三十晚上守岁时的那些花生、瓜子等的现场炒货外,还有拜年必须的糍粑。
家乡的糍粑不同于我现在生活的小城那般随意,而是很讲究。每家每户都会有一个自己家特有的糍粑印子,大约是一尺见方的木质浅口方盒,底面整版都刻有各种花纹,比如一个大大的圆形囍字,我们家的印子是我父亲亲自雕刻的。在我的印象里,印子的中间是一朵圆形的花,四个边角各落有一只喜鹊,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芙蓉花吧?大概是赋予“富贵花开,喜鹊报喜来”之意,我看见每年打糍粑之前父亲都要拿出印子来再修刻一遍,好让印出来的糍粑图案更清晰、更漂亮。
家乡的习俗大概是初一给长辈拜年,初二到娘家,初三开始走亲戚朋友。这拜年的礼物一般都会带上两块糍粑,再加上京果之类的糕点,这样一来,每家都会有很多种糍粑,如同一个小小的糍粑展,谁家的糍粑做得怎样一比较就出来了,所以,每家打糍粑都是很认真的。不由得想起家乡打糍粑的镜头来。
家乡打糍粑工具很简单,一个大约一米见方的石块,中间挖一个锅底形的口,打磨得很光滑,我们那方言叫“蒂”(音:因为那开口看起来像挖空的瓜蒂,所以我选这个蒂字),我们家的“蒂”也是我父亲亲手雕琢的,父亲会泥匠活,那时的泥瓦匠是集石匠、木匠等于一身的,父亲的手艺很好,常有人请父亲帮忙。另外少不了的是打糍粑用的木棍子,木棍子大约一米长,较普通日光灯管稍粗,手握那端有一个横着的手柄,好握住用力揣糯米饭。
那时我们姊妹四个都很小,两个男孩子又都是弟弟,加上父亲早年身体就不好,无法干这种力气活,每年打糍粑都是我二伯家的三位堂哥帮忙。等糯米饭蒸熟,先给我们盛上一碗,撒些白糖趁热吃了,那个滋味啊回想起来就流口水。看着父亲将饭炡里的糯米饭适量放进那“蒂”口中,三位哥哥轮流休息,每次是两个一起上,一人操起一根木棍子,你一下我一下地揣在糯米上,渐渐地糯米饭就变成了糯米泥,据说是越细腻越好,所以要多揣,这样打出来的糍粑才好吃。
我们守在他们身边,看他们脱掉棉袄,看他们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感觉他们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洒脱,充满了诱惑,我就吵着“我要打糍粑”,哥哥们笑了,将手中的木棍子递给我,天啦,这时候我才知道木棍子重千斤,在我手里根本无法动弹,哥哥赶紧接过木棍子,又围着“蒂”转了起来。
只听见哥哥们一声“起”,两个哥哥用木棍子举起揣熟的糯米泥团重重地摔在父亲早就准备好的案板上,上面撒了薄薄的一层糯米粉,这时候父亲会用干净的湿毛巾揪下一坨递给我们,让我们沾上白沙糖趁热吃。别说,这还真是美食,不吃将会是一种遗憾。
看见父亲用刀将那堆糯米泥切开,然后快速放进印子里,直到按平了,翻倒在案板上取下印子,让其自然冷却,每次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我们非要父亲让我们按,我们几双小手在糯米泥上捶打,直到筋疲力尽。
年味,也在家乡的打糍粑声中蔓延……

2011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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