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您听我说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二层别墅里只有一位三四十岁的保姆,还有二楼房间里的我。“穆小姐!夫人又喝醉了!”从杨阿姨的口气听得出,这次是很醉。我匆忙下楼,和母亲的秘书道谢后,就从瘦小的阿姨手中慢慢地接过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二层别墅里只有一位三四十岁的保姆,还有二楼房间里的我。“穆小姐!夫人又喝醉了!”从杨阿姨的口气听得出,这次是很醉。我匆忙下楼,和母亲的秘书道谢后,就从瘦小的阿姨手中慢慢地接过母亲,她像一个生病的孩子一样,无力的靠在我的怀里。“阿姨,热毛巾、温水、醒酒茶……”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用得到的东西,一边把母亲扶到加宽的长沙发上躺下。母亲不知喝了多少酒,才会这般安静。两边的垂发乖乖的覆在耳上,露出一张淡妆、精致的瓜子脸。唯一一点不和谐,就是那紧皱的双眉——我用手轻轻地将眉心展开,这样更可人了。我帮母亲用温水擦了脸,其实,母亲的素颜更美,不施一粉,双颊那绯红,若再有上扬的嘴角……笑着接过醒酒茶柔声唤道:“妈,喝点茶?”母亲微微睁开眼睛,见是我,变逞强要做正,微笑着从我手中端过杯子一口饮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向房间走去。看着母亲那背影,不禁心头一酸。
“穆穆。”我抬头见母亲正倚在门框上回头望我。
“嗯,什么事?”我起身走过去,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心里却苦笑着。
“早点睡。“母亲的眼眸里只有我,只有对我的爱,只有对我才有的歉疚。
回到房间,盯着书桌相框里的母亲和我,低头苦笑,什么时候,我们变的这么公式化?
因为睡不着,拉开窗帘,走到天台上。尽管天色早就暗了,也没戴着眼镜,还是隐约看到花园里坐在秋千上的一个人——蜷缩着身子,把头深埋进怀里,巍巍地颤抖着。心里“戈登”一下,这是我的母亲!我那叱诧商场的母亲正在哭!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母亲哭泣,即使在父亲抛弃我们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只是笑着对我说:“穆穆,爸爸、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但是,他是爱你的。”即使在创业受挫的时候也没有掉过眼泪,她还是会笑着说:“看,妈妈今天又离成功近了一步!”而现在,那个在哭泣的女人,是我的母亲!
父母离异时我还刚上小学,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够乖巧。于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做着“乖乖女”,而明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只邀请了母亲,我希望母亲明白,也希望我明白母亲。
母亲那天进门时刚过九点,本以为会等到十点的,我想那时候我的眼睛一定在放光。可母亲并没有,她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自知忘了订餐、买礼物,就赶紧又转身出门,我顿了一下:她把女儿的生日也当成商场酒会了?立刻叫住了正在换鞋的母亲:“妈妈!不用了。那些——华而不实,我根本不需要。”母亲脸上多了诧异,却看到我正平静的坐在沙发上,就小跑着坐到旁边,满脸歉意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想要道歉,可我就是不给她机会,我不喜欢听。
“妈妈,您听我说——从父亲走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开始你打工赚钱,每天和我一起上学,放学接我一起回家,只是这样,同学们一个个都羡慕的流口水。”母亲的不解我看得到,“因为他们讨厌每天面对的是一个陌生又不苟言笑,并且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父母派来的最信任的司机!”那几个形容词我说的很有力度,我侧过脸看母亲,她的眼睛已经充盈着“盐水”,我别过脸,咬了咬嘴唇,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我们挤在十几平的小出租屋里,您在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小厨房里给我做着家常饭菜,我趴在小床上看那本不知翻了多少次的故事书。那种感觉,真好。”我走到窗边,看着布满星星的夜空——故事书里经常会提到的夜空。
即使我不回头看母亲,也知道她哭了,她正看着我的背影,她正随着我的诉说搜寻着那些点滴……突然,感觉胸前的手臂湿润了,手滑过脸庞时又接住了一滴水。努力的保持平静,又说着。
“吃饭的时候,我总是等您夹菜到碗里,喜欢看您那宠爱的笑容。”我低头轻叹,现在除了那个职业笑容,除了那个机械化的笑容,母亲有多久没有真正笑过?
“小时候,我总嫌带钥匙麻烦,故意让您给我开门,为这个,您没少说我呢!”
我转头看向母亲,嘴角扬起儿时那天真的笑容,母亲也笑了,想那时的母亲一样嗔怪地笑了。
“您有一次也忘了带钥匙了,我故意不开门,让您“慢慢地”敲。结果我睡着了,而您以为我在家里出了什么事,竟是找了警察来!“
我转过头正好与母亲四目相对,都笑了起来。我仿佛看见了那个只在门外说警察属蜗牛的母亲;看见了在门外跳脚的母亲,看见了把我一揽入怀的母亲……
“穆穆……
“妈妈,您听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您说要创业,我一向支持您的决定。但后来,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次抉择是把我推入蜜罐,或是痛苦的深渊……”
我垂下眼睑,乌黑浓密的睫毛在沿上映出一道阴影,正像内心的阴霾。我没看母亲,吸了吸鼻子,又说了下去。
”因为从那以后,我很少在见到过妈妈,虽然您依然在深夜里帮我盖被子,您让我过得更好。您给我吃山珍海味,但是即使再美的味道也都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温暖,取而代之的是冷淡。”
“后来,您的事业越做越大,我相信妈妈有这种能力。您让我住进了这所房子,失去了家。”
母亲看着我,任由泪水在脸上横冲直撞,我却忽然变的很轻松。
“后来,我开始庆幸您会应酬。每次您喝醉了,我才能看着您,我这您的手,窝在您的怀里。”
“穆穆,妈妈只是……”不等母亲说完,我就打断了。
“妈,我知道,您只是为了我,只是为了我好。”我半蹲在母亲身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双冰凉的手。“妈,这还是您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呢!”我笑着哭了,母亲卸下战甲了。
“妈,过了今天我就18岁了,我就成年了。”我看着母亲欣慰的眼神,从身后拿出一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妈,我报考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怎,怎么,这么远?”母亲担忧的看着我,还有不舍、愧疚。
我笑笑,握着母亲的手更用力了,“妈,我已经长大了,我该独立了!不然你以后肯定会责备我说我懒得像头猪一样呢!”我假装轻松地说着,极力绽放最美丽最动人的笑,却还是不争气地落了泪。
母亲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用指腹小心地帮我擦掉泪痕,也擦干自己的泪。
“走!妈妈给你过生日,庆祝穆穆成人!”
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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