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某儿与君后会无期
步子迈进玉簪城,便是一阵喧闹。东面菜摊前一个手垮菜篮的大娘正在与摊主斤斤量量的磨嘴皮,北面一群孩子围着那个卖糖葫芦的大叔叫喧着,北面便是玉簪城的所有——玉簪花。雪白的玉簪花,修长的玉簪花,冰清玉洁的玉
步子迈进玉簪城,便是一阵喧闹。东面菜摊前一个手垮菜篮的大娘正在与摊主斤斤量量的磨嘴皮,北面一群孩子围着那个卖糖葫芦的大叔叫喧着,北面便是玉簪城的所有——玉簪花。雪白的玉簪花,修长的玉簪花,冰清玉洁的玉簪花……而后面便是我将要告别的小镇了,又要告别了。这让我不禁想起七岁那年母亲死后,父亲带我出来闯荡江湖的日子。那时,我睁着天真的眼目问父亲:我们还会回来吗?我们这是要去哪呢?爸爸望着天,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自然是不会回来了!孩子,出来闯荡便是没有尽头的,以至于,以至于生死不料。
回想起来,泪珠在不知不觉中已掉了下来。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是被一个叫濡的男子所害。我清楚地记着,那天,父亲的血滴在玉簪花上面,格外刺眼……而我来这里的原因,也正是为了报仇!
我使劲摇了摇头,要把过去的事情全部忘掉,现在除了杀掉濡不要再有任何爱恨情仇。我这一摇头,感觉到似乎很多天没有修剪头发了,额前的刘海儿已经遮住了一半脸。
我挥手拔出腰间的长剑,左手抓住刘海儿,一剑下去,头发便断了。我重新插好剑,左手在空中缓缓散开,发丝随着清风飘散到茫茫红尘中……
我再次转头看了看四周,在一个角落处发现了一家店铺。我加快步伐走进去,坐下,冲着里面喊:小二儿,来壶酒!好嘞!客观您稍等!
这家店虽在不起眼的地方,但生意也还算不错,两个小二儿都忙的不可开交。
这时,一身黑衣男子走到我桌前,两手扣到一起,开口说:拜见女侠!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他长得也算清俊,高挺的鼻梁,淡粉的嘴唇,褐色的眼瞳……
我回了个礼,请他坐下。小二儿恭敬的把酒,放到桌上便去忙了。他也不客气,拿了两个碗,双手举起壶一人斟了一碗酒。两个碗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干!我看着他喝尽了酒后也跟着喝尽了……
这位姑娘可是一人闯荡江湖?
我没有看他,望向门外,说:嗯!现在是,以后将也是。
说完,两人轻轻苦笑着。你也曾是一人?男子轻轻点点头。然后,两人同时站起,走出门外,我向东走入了城深处,他抬步走向成西,出了城。
在临走时,眼睛深深瞟了一眼牌坊,这家店,名叫——孤。
在城里转了一下午,对这个城大致有个一些了解。不久,天渐渐黑了。先是深橙色的夕阳,把人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接着,不知是谁给天空蒙上了一层灰布,最后,夜幕降临。
四周黑的凄凉,凉的无助。周围已没有路人行走,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继续游荡。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上午黑衣男子的模样,他为何不曾问起我的名字?
自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如此大声,如此空洞。问了又有何意义呢?问了会在相见吗?又有多少人与我匆匆相见后竟没了踪影呢?心头不禁感到悲哀。
走到一条小巷的尽头,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边传来一对儿夫妻的对话——娘子,冷吗?不冷!
声音渐渐远了,我往前跟了几步,发现这对夫妻转向另一条小巷。而我,继续习惯性的反方向走进了又一条又黑又深的小巷……
一来得好几天,都没有听到有关濡的消息。我每天早上在那个叫做孤的店铺里喝茶,听别人口中提起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一天,在身后的门外传来以为男子的声音:小二儿,来壶酒!心里偷笑,与自己第一次开这个城所说的一样。一样的音量,一样的力度,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感情……
但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突然猛地回头,头发丝在空中飘了起来。我清楚地看到黑衣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感到一股踏实的感觉,仿佛我每天等的人是他,而不是濡。
我像他当初一样,走过去,双手扣在一起,笑着说道:拜见公子!说完便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他疑惑地回过头,看到是我,眼神一下在我的脸庞定住了。被以为男子这么一看,不禁感到害羞,低下了头。他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无理,连忙道歉。
请我坐下后,依旧如同从前一样的两碗酒,两人仰面,喝尽,放下。只是这一次,谁也没有离开。敢问姑娘大名?某儿。落。
某儿这个名字是与父亲出来闯荡时起的,父亲说:江湖又深又大,闯荡江湖的人则多之又多,而我,也许将会是以后江湖中的某一个人。
我很想把名字的来历告诉落,然而他却没有问,自然我也没曾问起他的名字来历。只是,听他的名字也感到一种与我一样的无奈与落寞。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都只是静静地喝酒。时间飞逝,转眼间以是下午了,桌上的酒坛已经快摆满整个桌子。我们都醉了,我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喝醉了,好好休息。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落一把抓住。
他开口:还会那样匆匆走过吗?再也不会见了吗?我被问的一下子怔住了,会么?应该会,可他会不舍吗?
这时,我分明看到落的眼睛湿润了。彼此看着对方,没有说话。知道落深深睡去的时候,还是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怎么也脱不掉。
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就这样盯着落看,深深的看,一定要记住他的样子。因为,我知道,等到第二天他醒来我们就会分开,而这次分开并不知道还是否有缘再次相遇……
清晨,斜阳透过窗纸射到落的脸上。我伸出手,轻轻在他的脸上碰了一下,便急忙收回来。真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永远不要走掉,可是月珍惜的东西往往走得越快。
落缓缓的张开眼睛,看见我急忙爬起来,松开手,心疼的看着我说:真是对不起,手臂是不是麻了?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们这样是否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呢?
两人的目光再次撞到了一起。后会有期。再会有期。简单的告别,落再次消失在人海中。
春过夏来,夏过秋来。每天仍是不停地练功、喝茶。落如同人间蒸发搬没有一点消息,没有一点音讯。
时光匆匆,冬季已到。
我抬头看玉簪城第一次飘落的雪,伸出手来接住它,融化了。雪的生命短得就像我与落的相遇。
雪越下越大,各街小巷几乎已没有人了。我站在城门的中央,漠然望着这一切。
突然一件长袍既轻又暖得披在我身上。这么冷的天在这里看雪,不冷么?我回头看见他,哭了。好多年了,没有人曾这样关心过我,而这唯一关心我的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落。
我含着泪伸出手抱住他。我知道我们这些江湖儿女不应该有爱,可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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