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花的生命,无奈的春运
就在刚刚过去的十多天前,一位名叫冷静的女大学生,被火车站汹涌的人流生生挤下铁轨,又被驶入站台的火车几乎拦腰轧为两截。一个鲜活灿烂、花朵一样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悲怆地湮灭于一滩刺目的血红里!有网友在
就在刚刚过去的十多天前,一位名叫冷静的女大学生,被火车站汹涌的人流生生挤下铁轨,又被驶入站台的火车几乎拦腰轧为两截。一个鲜活灿烂、花朵一样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悲怆地湮灭于一滩刺目的血红里!有网友在网上留言:一路走好,冷静!天堂里没有春运!
春运!这是一个听了令人想起家乡、想起亲人、想起温暖的一个词,可是,为什么,如今我听到这个词时,更受更多的却是悲怆和凉薄。
关于春运,时隔三年,让我记录下2005年春节后返上海在火车上的一幕幕,如今,几乎同样的一幕又正在如火如荼地上演。感慨之余,挂念的,还是那一缕扯不断的亲情。
2005年春节过完,假期满了,我和丈夫从家里坐了4个多小时汽车,来到石家庄火车站。
上了火车,才知道人可真多,不光有坐着的人,还有许多没买到座位票,站着的人,也就是说,这些人要站二十多个钟头到上海。火车下午两点钟出发,我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和皑皑的白雪,想着自己的心事,又给几个同事分别发了短信,告诉他们我出发了。
此时的我,虽然坐了近三个小时汽车,但还不算疲累。六七个小时后,也就是夜里八九点钟,我开始不舒服了——始终局促地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对劲,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吧,走道里已经或站或蹲挤满了人。
最难熬的是半夜时分,坐在那里想睡却又睡不踏实,更别说睡着了,伏在座位前的小桌上眯一会儿,抬起头时头晕目眩,再也不敢伏着睡了。空调车里满当当的人,又是全封闭的,我感觉头晕、缺氧。车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不时相向呼啸而来一趟列车,从车前灯的强光中知道外面依然是雪花飘舞。
我近旁有位没座位的五十来岁阿姨许是太疲惫了,脸色发青,我赶紧要让座,丈夫说我让吧,你吃不消的。
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一家三口,小女孩约五六岁光景,刚上车时还活蹦乱跳,现在趴在爸爸怀里睡着了,她妈妈靠着丈夫肩头,随着火车的震动一盹一盹的,不时地睁一下眼又闭上了,看来也睡得不安稳。而那位爸爸,因为怀里有女儿,肩头有妻子,自己干脆连眼也不闭,就俯下头爱怜地望着女儿酣睡的小脸,却止不住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
我口渴得很,但不敢喝水,因为上一趟卫生间太不容易,走道里满满当当的人,有些人熬不住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伏在自己腿上休息一下。要去卫生间,每走一步都得叫人家站起来让你,不好意思也太麻烦,看着去卫生间那长长的通道就望而生畏。也罢,渴就忍忍吧。
夜里三点多,车到河南商丘站。让我没想到的是,车站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到最后实在挤不上人了,那些冒着严寒在午夜里等车的人们只好沮丧地、眼睁睁地看着列车抛向他们驶向远方。
此时我的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从前回家都是乘卧铺,真还没有体会过此种境况。
我这坐的还是空调特快车,相对那些普通慢车来条件还算优越了不少。那些普通慢车因为有可以活动的车窗,有许多半夜好容易等到了车却上不去的人们心急如焚,就扒着火车车窗往里爬……
这些人们——这些在严冬的午夜里挤不上列车的人们;这些在严冬的午夜里仍然跋涉在旅途的人们;这些穿越千山万水历尽千辛万苦回家探望亲人的人们,这其中包括我和丈夫,究竟为了什么呢?为的是这个叫“春节”的节日吗?不是。我觉得,“春节”只不过是一种表象而已,实质则是为了那一缕剪不断、割不去的亲情——血脉相连,难以舍弃!
记得小时候家乡有句俗话“勤劳的汉子盼种田,嘴馋的孩子盼过年”。这句话真是不错的。
在我十岁之前,记忆里能吃到肉的日子是不多的,只有在过年时是例外。虽说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着一两头小猪,但在经济拮据的年月是不舍得自己吃的,大多是卖掉,以换来年开春的化肥农药钱。即使有人家杀猪了,也是绝大部分猪肉要卖掉的,只留一点自己享用,但有这一点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家里的伙食会有不小的改善,于是,所有的孩子在离过年还有两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伸长着脖颈等待了。
长大了,生活水平也渐渐提高了,饭桌上天天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荤腥。过年“吃”的意义渐渐就淡化了,逐渐转变为“行”。一年一度打仗一样的“春运”就是最无可辩驳的明证。
其实,每一趟春运的列车,都承载着沉甸甸的亲情;每一个在春运期间向家的方向跋涉的人们,无论多苦,多累,多挤,他们都默默承受,他们的心中执著地蕴藏着一份令人动容的亲情。
水千条,山万座,人在旅途。年年如斯,岁岁如斯,辛苦如斯——都只为,那一缕绕人心襟的脉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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