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格不入
天黑了,一轮圆月挂在树梢,月光明亮又清冷,四处都是冷冷清清的。风鬼哭狼嚎似的咆哮着,嘶吼着,拉扯树枝和树叶,影影绰绰。楼道里的那扇窗“吱吱呀呀”的响着,不仔细听还以为是有人在呓语。隔壁不知哪一个,是累
天黑了,一轮圆月挂在树梢,月光明亮又清冷,四处都是冷冷清清的。风鬼哭狼嚎似的咆哮着,嘶吼着,拉扯树枝和树叶,影影绰绰。楼道里的那扇窗“吱吱呀呀”的响着,不仔细听还以为是有人在呓语。隔壁不知哪一个,是累惨了吧,鼾声跌宕起伏。远处不时传来汽车疾驰而过,轮胎与凹凸不平的路面碰撞发出“嘭”的闷响。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啊,如何能要求它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我知道我是睡着的,只是睡得很浅很浅。
这些天以来思绪无端的异常纷乱,就像被拨乱的算盘,想要找到被错乱的地方,却总也无从下手。
生活总是三点一线,工作,超市,家……无限循环。已经记不清来这座城后有多少个节假日是在屋子里自己闷着了,好像自打来了之后就没有出去过。从电脑上的一张张照片,一段段视屏里我逐渐认识着这座城。对这座城我总是熟悉又陌生的。
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看看,看看那座山是不是在那里安然静默,看那条街是不是如照片里那样绚丽多姿,热闹非凡。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我一遍又一遍的下着决心。
这座城的白天似乎总是灰蒙蒙,灰蒙蒙的。天气预报黄色预警,重度污染,高度雾霾。清早起,哥和嫂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着,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假日愉悦气氛,他们的世界似乎从不会受天气影响,总是分外热闹。无心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只知道耳边一直响着,“我要出去,要出去,要出去……”。
机械式的一套动作在脸上涂抹完各类以化工材料为原料的保养品后,我披上厚外套,拿上手机,挎上包,留恋的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切,坚定的步伐迈出了房间门。手上的动作却还是犹犹豫豫,一丝丝莫名的恐惧一闪而过。
嫂子在客厅里吃着早饭,瞟了我一眼,语气懒懒地说:“哟,这是要出去呢,晴天没见你出去,这么个大雾霾天是要去哪儿呢!”我尴尬的笑笑,“恩,就是想出去走走。”她听完冷笑两声呵呵,不再看我一眼,继续吧唧着嘴吃她的早饭,边看美剧。真的是觉得她很吵,吵得我的耳朵都听不见别的声音,只听得到她尖刀似的话语,扎得我耳朵生疼。我逃也似的快步走出大门,顺手带上了门锁,终于是将这厌恶的声音关在了里面,没有放出来更多。
站在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质量真的不怎么好呢,夹杂着各种复杂的味道。
天空看上去很低,像是一块灰色的大幕布笼罩在两幢高楼间,如果我会画画,然后将这场景画出来,一定会被人认为是没有识别能力的小孩子胡乱涂鸦。
在旅游地图上看这座城特别像蜘蛛网,地铁和公交路线绕着中心,一圈一圈又一圈旋转着,让人眩晕。公交站台上的人群一点都不比上班时间少呢,三五成群站在一起的,一会儿心不在焉的闲聊着,一会儿认真打量着周围,独自站在一边的,面无表情,总显得有些突兀。突然有人猛地撞到了我,我回头去看,那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远去,我紧了紧衣领,将肩上的包包揽到前面抱着,确定拉锁都封闭着,才稍安心,逆着车流的方向望去。感觉自己此时像极了误闯蜘蛛网的毛毛虫,惊慌失措,警惕着风吹草动,等待随时可能出现的一只大蜘蛛把我一口吞下去。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在这里都生活这么久了,这样的不安却从未停止过。
车来了,所有的人都一拥而上,很赶时间么?这一趟走了,下一趟等几分钟就会再来的,对这蜂拥的人群,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人潮随着车的离去总算是少了很多。几分钟的等待对我来说是件太微不足道的事,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一样,车里车外,都是等待。
下一趟车来了,猛地发现,呵,人群怎么就还是这般汹涌呢。是了,这座城最不缺的便是人。这样的情形让我乏力,但耳边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我要出去,要去看看那座山,一定要去……”。像山在召唤我呢,一定是它也在期待我去看它。
这个天气不是爬山的好时候,人迹寥寥,现在这座城安静了,安静得只剩风声和树叶“哗哗”的响声,像是欢迎参观的交响乐。
“喂,我来了,你听的到么?”
山,你一直安静的在这里一动不动,你难道也在等谁吗?你有满山的银杏树陪你,它们都像一个个小精灵一样守着你,你是不孤独的。山,我是不是很傻,我和这里总是格格不入,而我却一直固执的等在这里。
“山,我想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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