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事

五月·花事

图穷散文2025-11-04 00:10:54
“五月是残忍的季节”诗人说。五月,春花谢了。草坪上长着茂密的青草。阳光出来之后,大地也安静了许多,天空中没有被孩子们牵着奔跑的风筝了。唯有石榴开出了鲜艳的红。我喜欢那种鲜艳活泼。一朵一朵地挂在枝上,衬
“五月是残忍的季节”诗人说。
五月,春花谢了。草坪上长着茂密的青草。阳光出来之后,大地也安静了许多,天空中没有被孩子们牵着奔跑的风筝了。唯有石榴开出了鲜艳的红。我喜欢那种鲜艳活泼。一朵一朵地挂在枝上,衬着绿色的叶,如染如绣。
五月的记忆总是被拉得很长很长。
四月的花总是温润娇艳的,那年的四月我曾经去过大石板,那是离城不远的郊外,雨雾朦胧,阴天的瀑布很大,从山上喧嚣而过。山上是松树,是满山遍野的杜鹃。那是我见到过最美的杜鹃花,映山红是它的另一个名字。那一丛丛杜鹃花盛开着,怒放着。不象是街上花盆中养着的杜鹃花,而是一树一树的,那的确一棵棵小树。那时的我对着未来是有着幻想的,有着执著。
第二年的春天,我迟了一个月去看杜鹃花。一个月的时间,花都谢了,耀眼的阳光让花的温气都散开了。几朵没有凋零的杜鹃花在哀怨地挣扎着。我目无表情地来了,又走了。像是在祭奠什么。一年的时间,心也枯了。只想有一个家,有一个安定的地方,可以停息。不再挣扎,不再徘徊。人的苍老有时是迅速的。有时是为了一个事,有时是为了一个人。当不再是为一件事或一个人,就能像参破红尘一样地清透的话,那时是真正地苍老了。
五月,有阳光,有油菜地。那年的五月,我去油菜地里割着油菜。镰刀挂破了母指。我穿着蓝色的大褂,挥舞着镰刀,看着成熟的油菜在镰刀声中倒下,地上还有滴落的油菜子。我拎着蓝子,戴着草帽,穿过树木高大,河流穿过的村庄。淡紫色的泡桐花飘落在后窗的地上。那年离开了那片油菜地就没有去过了。多年后,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在网上见到我还曾提起那时的灶台,那时的灯光。告别了一个地方,告别了一个人,告别了一段感情,有时便如生死相隔一样遥远。仿佛是在告别隔世的回忆。多年后,曾经的苦曾经的乐竟然可以淡然对之。只因雨停了,花谢了,心死了。
五月的窗台上百合只剩下一朵花骨朵,竟是那样的娇艳。那些还有来得及开就枯黄了的花骨朵,仿佛是一段段刚刚拉开序幕就匆匆结束的爱恋。匆匆,四月也曾有过葱郁的希望。人生能挽留得住的美,究竟是少的。我总是凝视着那朵百合,害怕有一天它还没来得及开放就枯黄了。一草一木,一花一果,原无情。有情的是人,是藏在心底无法表露的情义。于是有了“感时花落泪,恨别鸟惊心。”
五月的阳光浓了。因为身体有些不适,这个五月我是安静的。坐在桌前,听着鸟鸣。竟能看得进去文字。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时光。翻山倒海的是心情,穿越上下五千年的是故事。我依然生活着,在人间烟火中。喜欢红艳的石榴花,瘦了很多的我,买了两件非常漂亮的旗袍,从前竟不知我的身材竟是很适合穿旗袍的。一件上是绿叶衬托着粉红色的荷花,一件是草青色叶子上大朵大朵水红色的玉兰花,配上高鞋窈窕地行走着。我做不了戴望舒笔下那个从小巷中走出带着丁香芬芳气息的姑娘,我也做不了王家卫电影中那个皮鞋踏出孤寂脚步的张曼玉。可是,我也喜欢把美丽的花朵穿上身上。悠然地开着,自在地落去。
五月,阳光下,灯光下,有自由自在的清静,也有欲语还休的清愁。五月的花已是夏花,每一朵都努力地开放着,仿佛看到别的树上飘落的残红害怕了似的。拼命地开着,为了这短暂的旅途,为了这像烟火一样绚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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