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秋与孩童
我想,有的时候我们势必是要得一些安慰的。简短的讯息,北方又下起了雪;出生十天了的女孩,很是安静;牵着儿子的手,爬到小时候经常玩的山头看日落;蛋蛋会和妈妈聊天了,尽管我见她的时候还不能抱着,因为她实在太
我想,有的时候我们势必是要得一些安慰的。简短的讯息,北方又下起了雪;出生十天了的女孩,很是安静;牵着儿子的手,爬到小时候经常玩的山头看日落;蛋蛋会和妈妈聊天了,尽管我见她的时候还不能抱着,因为她实在太小了。
太小,显得床宽阔而柔软,小小的身体躺在那里,也不哭也不闹。即使饿了或者醒了,也只是嗷嗷待哺的样子,也不见她哭闹,小小的婴孩,在我的印象中,总是要哭闹的,但她不闹,总是望着你,使人怜惜不已。初次见面,已是满月有余,夜晚睡着在她身边,总是极尽可能的在梦里也使自己不像平常一样翻腾身子,怕不小心踢到或压到她的小棉被。
她的手也是极小的,我总想看看那小小的手,也罢了,她的手握着或者不自然的张着,你若把食指放进她手里,她必握紧,只够握住食指的两小节。不过,她的小嘴,可是喜人,若滴一滴玫瑰红,我想这便是我脑海里多年对于樱桃小嘴形成的最好的影像。
总在匆匆之间,留住几些瞬间,也平常也朴素,温暖也不完全取决于自己对它的感悟,也是不曾到达的经历牵起的立场。
深秋,当感知她已浓烈的时候,我已穿上了毛呢外套,厚厚的已断然隔绝了这秋的冷意。这里大不像北方,北方叶落方知秋的深意,早在小的时候,就独爱秋,尤其晚秋,那时便是我们趟进小树林摇残枝扫落叶,一篮子,一背篓,纷纷扬扬的时节。那时的我们得意于这片泛黄,能在哪里找得到这样好看的叶落景象呢,就好比秋的呢喃全被我们听见,并且都是心底深处秘密的话语。
那时还小,或许只有六七岁,上学的事是不大记得的,唯独这落的秋,这小树林,小苕箒,小篮子,小背篓,深深印刻。一到秋里叶子快落完的时候,村里那些小媳妇们都背着背篓,拿着扫帚,吆喝着,剥着刚从热锅里拿出来的洋芋,走着,笑着。满树林里头都可见戴着头红巾绿头巾花头巾的媳妇们,人影绰绰,她们都是相约好了的,在小树林里,起初都会大致的扫围绕成一个大圈,然后开始从一个角落仔细的搜罗,甚至那将惨的老树,若是够得着了,连同枝丫也折断了下来,别看这枝丫,这些媳妇们都是聪明的,围绕的大圈,落叶扫出一堆一堆,一次是背不完的,她们力气大的会把枝丫插在装满落叶的背篓周围,这样竖起来的枝丫相当于延长了背篓的高度,又能装下一大堆叶子。装满的背篓,用脚使劲的踩踏,确定是真的满了再也装不下了,一般用脚踩的时候大部分会叫我们小孩子过去,让我们在背篓里踩,她们扶着,而我们也是极享受这样的踩踏,咯咯的笑个不停。
一到深秋,小树林就是异常热闹的,白天媳妇小孩们扫落叶,摇树枝,还有余下的叶子在扑簌簌的往下掉,发着沙沙的响声,我是极爱听这扑簌簌的声响,扫叶子累了我就坐下来望着树丫,看它扑簌簌的往下掉。因为我家扫落叶是很少的事,所以特别的喜欢,这情结到了高中更甚。高中离家远,寄宿在外,最多一个周末回趟家,当时我一心想要出去,所以极少回家,但一到深秋,每每我都要回家,那时家里已是人去屋空,父母早在我们仨都上高中时就去了天津,家里早些年种下的葡萄树也是落满泛黄和秋霜,还有满院的草莓,也是疯长了很多,有些枯萎,墙角根下的却还是茂密的深绿,大概那里是秋霜遗漏的地方。
门前水流出去的那个水眼上方那几棵有年代的老树,叶子黄里泛红,唰唰的落,彼时彼景,若干年过去了,它依然在我脑海里清晰可见。回家大半天的时间就是站在门前听它落下来的声音,看看远处的小树林,这一听一看大多时候都是奶奶叫着吃饭的时候才回去。
夜深,秋雨婆娑,这样的夜常能叫我们怀念,怀念一场婚礼,一幕惊艳,一个眼神,一撇对视,一桩陈述:关于一场婚礼的陈述,太白了。无与伦比,却已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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