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妖

心妖

宅心忠厚小说2025-05-18 12:03:06
暮春的青蒙镇,笼罩照在一片淡淡的栀子花香里。北方的青蒙镇,是栀子花的家乡,每年春天的这个时候,人人家门前种的栀子花争相开放,这种白色的精灵,由着春风到处散播它的香气,这诱人的味道啊!这里的栀子花要数镇
暮春的青蒙镇,笼罩照在一片淡淡的栀子花香里。
北方的青蒙镇,是栀子花的家乡,每年春天的这个时候,人人家门前种的栀子花争相开放,这种白色的精灵,由着春风到处散播它的香气,这诱人的味道啊!
这里的栀子花要数镇北面的青蒙寺养的最好,每年寺里的栀子花总是第一个开放,最后一个凋谢,开的最早,花期最长。人们都传说,这寺庙曾是月老未成仙前的暂留所,那里的花草是他老人家亲手侍奉过的,所以特别娇艳。而且,这寺里的姻缘签特别准,若是女子求得此签,不出三日,必得佳婿;若是男子求得此签,当日必与心仪的佳人相逢。奇怪的是,女子求得此签,得到的是稳定的姻缘,是好夫君;而男子得到的往往只是一段露水姻缘,多半不长久——就像许多男人渴求的那般,是好情人,不是妻子。更奇的是,若来求签的人姻缘未到,哪怕摇碎竹筒,姻缘签也绝不会跳出。曾有一个外乡人,在寺中求签,要了无数次,总也求不到姻缘签,气急之下,将整筒的签全部倾出,逐一查找,发现其中竟然没有此签,一怒之下去找寺中主持理论,主持的发须皆白,面带微笑,任凭他骂得口焦舌燥,也不辩解。还是侍奉他的小沙弥看不下去,轻声问道,施主,竹筒里还留着一支签呢?那人低头一瞧,他手里握着的竹筒里果然留着一支签,竟是卡在竹筒的缝隙中,以致没有随着全部竹签一并到出。那人一时无语。几日后,镇外的河里飘着外乡人的衣物,再也未见他的踪影。为此主持还狠狠的责罚过那个多话的小沙弥,说他多语,误人性命。这事在人们的口口传诵中,越发离奇,真相如何已无从知晓。
微风拂过,尚小楼从遐想中醒来。她坐在寺院后花园的凉亭中歇息。每月的初一,她必来这寺上香,已成了习惯。不是来求姻缘签——她已过了那样的年纪——十年前,她也来求过。那一年她十八岁,也是初一,恰是栀子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她求到了最好的姻缘签——在这后花园里,她邂逅后来成为她丈夫的王生。
王生,是那时青蒙镇少女们人人梦想得到的最好姻缘签,他的俊朗,他的博学,他的多情……
那天他在一簇栀子花后面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按在她的手上,
“你是哪家的女子?这般动人姿态!”
他的大胆狂放,却又让人无从拒绝
“我,我是尚家……”
那羞涩的默许,即便是傻瓜也猜得出她的心思。
“哦!”,镇中首富尚家,谁人不晓,唯一的独女,尚小楼,待字闺中,谁人不知。“明日,我便去。”
他的大手离开了,手背还残留着他身体的余温,尚小楼瘫坐在栀子树下,完全失去了思考的力气,她只是想,想象一下,他最后那句话的含义“明日,我便去。”去干什么?是不是在明日的夜里,撬开她的闺门,堂而皇之,却又偷偷摸摸的约会?还是邀她赏玩明月,私定终身?
到了“明日”,一切与她想象的不一样,这有名的浪子竟然请了媒人,正正经经的是要娶她过门做正室夫人。她有一丝失望——这与传闻中王生的风格不像,他是个风流倜傥,无比多情的人,闺中密友传论,说他天生是做大众情人的料子,怎么会来娶妻?——她的心中很快充满欢喜——不管怎么说,与那些女人相比,她才是真正拥有他的女人,而且以后可以每一夜都拥有他。
事实上,还是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是做了他的正室夫人,而且,他也没有再添妾室——这是发生在他们结婚后的十年间,这十年间,她竟然没有为王家生下一男半女,连子嗣都没有,这是何等严重的罪,就为这她的男人就是娶了十房妾室,甚或休了她再娶,也没有人能责备他——但是这男人,真是有情义,非但没有像平常男人那般寡情,甚至连责怪她的话都不曾说过,在人们眼里他们真是恩爱夫妻的楷模。
这一切不过是人们眼中的表象——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连父母都不曾告诉过。十年了,她是在正常不过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孕有子嗣?是因为,这个有情义的男人,从新婚之夜起,就不曾碰过她一下。他们的寝室夜里从不让侍女进入,表面上是夫妻恩爱,其实是这男人要与她分床别居——他总在外房的床上过夜。
她不敢问为什么?他是夫,是她的天,她如何敢指责他?有一夜里,她将自己的衣饰全部褪去,赤裸着躺进的他被里,渴望求得他的原谅——虽然她什么错也不曾犯过——但那男人无动于衷的翻了一个身,把脊背留给了她——她僵在当场,愈是用力的抱着那温热的身子,浑身愈是觉得冰凉,她把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竟然听不清心跳声——她绝望了,原来这男人没有心。
最初的一年里最是难熬,他总在外房睡,中间与她隔了薄薄的壁,她每夜听着他的呼吸声,守着他却不能拥有他是最残忍的折磨。这男人若有心,必定比磐石还要坚硬。
一年后,他便夜不归宿,大家都原谅他——妻子没有子嗣,他也
不休妻也不另娶妾室,偶尔犯犯男人都会犯的小错,有什么大不了的——人非圣贤嘛!
以后一年比一年容易熬,十个年头就这么过来了。她的时间多得很——多得不知该如何打发。她常来寺庙,烧香布施,每月的初一是风雨无阻,其他的时间里她也会过来。
她常常觉得这段姻缘本是在佛面前牵成的,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她每每在佛前烧香,就会问及此事,向他倾诉,可是他,高高在上,笼罩着一层烟雾的后面,总是缄默不语。
倒是那位发须皆白的老主持,有一次,说了一句:“女施主,做了错事的是别人,为什么你要惩罚自己?人世百态,纵是佛祖,也不能替人解开心障。解铃还须系铃人!”
若无这男人,她何来这心障?糊涂和尚!她心里怨,嘴里自然不敢说出来。

镇里不知何时来了个疯癫的乞丐,没人知道他的出处,他每日在北门城墙外上太阳,就连他讨饭的形式也很奇怪,他总是冲着女子大喊:“佳人爱我兮!一羹一茶一饭矣!”
镇里的男人臭揍了他一顿,打他丢到镇外很远的林子里,第二日,他还是如常的出现在北门的城墙外,不见有何损伤,倒是打他的几个男人,生了怪病,一个月不能出门。镇里的王真人——一个算卦很准的能人,说这乞丐不是凡人,天天送饭给他吃。有人曾见王真人偷偷摸摸的在夜里跪在乞丐面前,求他什么,毕恭毕敬,那乞丐被他吵得不能入睡,一口唾液啐到他脸上,他竟然不敢拭去。
每次,她的车子经过北门时,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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