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情随处可见
从医院回来第二天我在一个名唤作“病孩子”的论坛认识一个网名为“炯安”的男子。很快我们交谈得像久违的老朋友,他说,喜欢我写的随笔,喜欢我写的那些分行句子,有多么颓美,就有多么绝望,很像我的内心风景。很快
从医院回来第二天我在一个名唤作“病孩子”的论坛认识一个网名为“炯安”的男子。很快我们交谈得像久违的老朋友,他说,喜欢我写的随笔,喜欢我写的那些分行句子,有多么颓美,就有多么绝望,很像我的内心风景。很快,他说:我喜欢你!小西。想起你,心隐隐作痛。你是多么令人心疼的女子……
那时我对爱情已经彻底凉了心,那时我已经知道——一切开始得很美丽,结束得没道理。那时林子跟我分手刚好一个月,他跟我分手那个晚上凌晨我被送去医院,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从我寻短见无数次未逐到我对一切冷漠不出声不流泪不对人说话,决绝离开医院,主治医生再三叮嘱不能受刺激,安心休养,按时吃药。
林子是跟我相好半年的男子,因为文字,因为一次不经意的交谈,我们没多久陷入彼此的爱里面。那时我们像所有热恋的爱人一样,三头两天制造一点点爱的小动作,很自然各自便能高兴很多天,可是稍微有一点感觉不对的地方,就难过很久,所以我们的爱一直痛着并快乐着。
林子是我十分喜欢的一个男子,这点我没有否认过,他几乎每天给我造很多句子,读那些暖暖爱意的句子,怎不令我心动?并且坦诚接受了他。很快我们谈到明天,谈到未来,甚至还谈到孩子。因为他说,他愿意和我一起过乡间田原生活,房前种菜,屋后种花。单这一点我就十分欢喜,我就知道他是我寻了又寻找了又找的人。在这浮躁世间,能够说愿意两个人一起在乡间过田原生活的男子女子已经不在多数,乡间不像城市,它没有灯红酒绿的夜晚,没有高楼,总之它与城市背道而驰。可是,我就是喜欢与城市背道而驰的乡间,它让我感受到回归大地的自然,它让我感受到洁净的爱情也是像乡间的生活那么朴素那么简单。后来他问愿意嫁给他吗?我高兴单纯像个孩子一样,直率地说,愿意……好像恨不得立马嫁给他,好像过了今天不嫁给他,他就会跑掉。结果他说,明年,明年秋天。那时正值秋收季节,阳光正温暖。我说,好。那么我们就等待着期待着……
我们走过了夏天秋天,每天沉浸在幸福中,从没大吵大闹过,只有偶尔拌嘴,很快我们又会变得很快乐,我不会吵架,要是吵了话还没说出,我已经泪水不听使唤扑簌簌掉下来。冬天某个夜晚他打电话给我,轻描淡写地说,他和别的女子好上了,并且发生了关系,要对她负责。叫我一个人好好过。就挂掉了电话。我再打过去他已经关机,发了无数条信息没回,打了无数次电话有时关机,有时开机也摁掉决绝不接听。好像心死了一样,他这么对我,我不想活了,拿起水果刀正要割掉手脉,门被开了,被救了起来,泪水好像哭个没完,也不知怎地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第二天白天,躺在四处苍白的病房里,我没觉得我生什么病问他们没人肯告诉我,只说我不能受刺激,好好躺着。我又哭又闹要出院,我要去找林子,我要问清楚他到底怎么了,我不能被这么莫明其妙扔掉,好像是一堆烂泥从高处摔下来。前两天他还说好好爱我,还写几首动情小情书给我,把我感动泪流满面。让我怎么相信他转眼就拐了十百八十大弯?不行,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他一定跟我开玩笑,一定是!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那种一往情深,非常专一的男子吗?不然怎么那么深情地说爱我呢?不然怎么写得出那么美丽的句子给我,并且一直坚持着。
他们把病房任何利器藏了起来,怕我又寻短见,天天守在床边,不让我出去。每次我哭闹,他们往输液管理注射一支药水剂,每天我就这样被安睡中。直到我不再哭闹,可是我对谁也不说话一句话,不对人流泪,也不对人说出丁点内心的处境,除此之外,我像一个好人,出院以后恢复正常,我上网我听歌我喝黑苦咖啡不加糖,可是觉得还是没味道。
后来我又拨打林子的电话,我还想把他挽回,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结束,他一定是跟我捉迷藏。这次他接听电话了,并且郑重告诉我,说,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他要和她结婚了。又是说要对她负责。我恨不得我是献身女郎,为爱情,这样林子一定不会把我扔下,一定和我有和满的幸福。我恨我思想传统,我清高什么,要做什么贞洁女子,并为此丢失爱情,丢失林子。可是电话那头他说,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爱恋,叫我彻底死心好。为此,我还没有善摆甘休,已经忘记自尊卑微地说,等你!等你回头!你不是这样的,你一定骗我……我还说,我要去他的城市找他。但是他说,没用。别来。不会见我。狠狠挂了电话。
我看着那些他写给我的句子,眼泪总不听使唤滑下来。让我怎么继续存留在人世?让我怎么还敢相信人间相濡以沫的爱情?每天我都想死掉,死了就解脱。不会想他,不会想起那些曾经的美好而跌落地狱的无边痛苦。
我说要死掉。我不想生活。我的母亲说跟我一起去死。她说,我死了,她活着也没有意义。因为她,我活了下来,行尸走肉般地活了下来。我知道她敢这么做,太了解她。我不想死了还背负亲手杀死母亲的孩子,这样让我无法安宁死去。
此后,每天炯安和我说话。我总听得多,话很少。他试图让我变得高兴起来。偶尔也配合他变得高兴。但是从没回敬他半句的甜言密语,好像是他一个人的爱情,我在墙外,与我无关。
我也不再写字,还写什么字,爱情没有了写什么都无用,心如死灰。炯安看过我写的字,那是以前林子在的时候,一起写的。大多是关于和林子一起的点点滴滴。现在我恨不得把这些字统统毁灭掉,不留下任何证据。
炯安说,会等我。直到我说“我想他。我喜欢他。我爱他。”直到我愿意接受他。
可是,我已经不会那么轻易动情地说。我已经知道这些就算说出口轻易,但做起来比登天还难。我已经想好——一个人过,一个人很好。或者找个尼姑庵安身,也好。不会太痛苦,不会为某个心动的人而心碎。
经历和林子一场从天堂跌落地狱爱情,我已经难以再次相信降落在我头上的爱情。正如:亲爱的,拿什么相信你?因为,我不知道。
七个月后,炯安忽然销声匿迹,因为,他已经半个月没找我说话,我这才发觉。在“病孩子”论坛找他以前发的贴子,显示“该用户名不存在。”
爱,是人世间最广泛的信仰,却没有多少信徒能真正做到舍弃一切,为之坚守。
因为,爱情随处可见,可信任的人并非如此。
2009-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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