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忠涛:“让诗意自然地充满所要充满的”
一种鲜明风格的诗歌都具有一种饱满着个人意志的品质,由此,当他的文字深沉、舒缓、优美的呈现出生活与个人、外在与内心的血脉纠缠时,其间隐约闪动的诗意的接近、触摸和敬畏,将会倍加令我们激动不已、感触盈怀。也
一种鲜明风格的诗歌都具有一种饱满着个人意志的品质,由此,当他的文字深沉、舒缓、优美的呈现出生活与个人、外在与内心的血脉纠缠时,其间隐约闪动的诗意的接近、触摸和敬畏,将会倍加令我们激动不已、感触盈怀。也许他的落笔,目的仅是在于忠实地记录个人的精神传记,而在我们眼前依次展开的却是一个纯粹和宁静的世界,并带来视觉上和思想上感动与抚慰,安详而诗意。这种不自觉的力量,显示了诗人的写作立场、责任、关怀,是一种锲而不舍的方向,也是形成其创作体系、风格和最终目的的基础。“我一直努力地把人生的存在,存在的本质和生命的真相表述出来,只是想尽力珍惜不多的时间和生命——这是个体的行为。”(陈忠涛语)这其中的真诚与追求无懈可击,如果没有一颗满怀深情和感觉敏锐的心灵,如果不是一个极为深沉和敏感的人,如果不是对日常生活的具体呈现、体验、阅读、思考、想象等一切全方位敞开胸怀、敏锐于具体事物的细微变化,进而有所思、有所行动的人,是不会如此坚定表述和全身心投入的。事实上,在不同的诗篇里我们还是可以找到诗人同样坚定不移的抱负和志向:“从人群中找出一切美好的事物/让自己坚强。让亲爱的人/象春天的花朵,我要榨取/她爱情新鲜的汁液”《重新来过》。或从诗人心里流出来的给爱人倾诉里:
苹。我的气息睡在你的生命中
放牧着一生的情感。而我
呼唤你的声音,是一阵微风
在这个夜晚轻轻到达一种
高深的境界
——《苹,我在为你失眠》
我们都一直走在诗歌的路上,我和忠涛因为诗歌写作而成为朋友。在以后的时间里,我开始由衷地欣赏他的追求和诗歌表达,并从频繁的交流中得以分享他所经历的忧伤、疼痛、困惑、觉悟、恋爱、婚姻、快乐和幸福。现在回头再看过去的日子,他的诗歌是如此真实的、如此感情饱满的、完整地记录下了每个日子里的行走、忐忑不安和感恩、赞美,诗歌富于质感,完全出自内心。
坐在远方——这个位置上
想你。苹,我的妻子
你用你怀中的一根火柴
就可以把我彻底点燃
这是一首开往你梦的诗
速度是平缓的,潮湿的
我把自己的心搬到
你的生命当中,我应该是
幸福的
苹。我的思念,是今夜溢出的
纯净的液体,流动在
你的体内
——《苹,我的妻子,请原谅我的无能》
写给新婚妻子的诗歌在忠涛06年末至07年的春天占了很大的比例,日夜丰盈着他内心的隐秘经验、感触、浪漫、柔情、幸福等,点点滴滴在文字里渐次浮现出来,渐次转化为可见的、温润的意象,象在午后和煦的风一般显得纯净和谐,愉悦和丰盈,呈现出诗美意义的情感上的纯真。《我是一个用尽全力为你活下去的人》:“我在安静地想着,远方的人/在我的体内鲜艳地/盛开着”内心深处的思念,闪烁着神奇的光芒,诗歌的力量让爱情这一抽象的名词变得真实而具体,仿佛花开妩媚,伸手可触。诗人心存感激,感觉在充沛的情感驱动下,变得愈发敏锐,“流动的微风多象你健康的身体/柔软的身体,在我的怀中/掠夺我内心的安静,我一直喜欢/这样的感觉。”一份美丽的心情占据了诗人仰望的天空,内心的感动更加诗意柔曼,“你多象一些动词/在我的果实里,掉落着/诗意的触摸。在这里,有/透明的飞翔”,他意识到平凡的生活与浪漫的缘分间一定存在着某一种无法言述,而又必然存在的联系,“我最爱的人,让我为你歌唱的人/你在生活中行走,一定有什么/是你拥有我的”。沉吟至此,诗人深深感受到了他在爱人身上所感受到的一切抚慰、温暖、真情,这既是他一生注定必须珍惜的缘分,也是他的信仰、祈祷和寄托,并将存在于他的生命和心灵之上:“其实/我是一个用尽全力为你/活下去的人”。
对生存困难与卑微的关注和忧伤,对生命存在的疼痛与感动,坚持用心灵的体验呈现出世界在眼睛里反映的诗意,是忠涛诗歌里永不止息的主题。“负重或疼痛的感觉总是/沉淀着我们的命运/生活表层的东西,无法理解/我对村庄的眷恋”(《我还是要写写村庄》);“平坦的田野是我的身体/这是平原一个标志性的记号/而诗,醒在我的思想深处”(《很远》);“多少次想研究自己,为什么/咀嚼村庄——生命/存在的时候,内心一次次/抽疼”(《在夜里咀嚼村庄》)。对存在、命运、介入、思考、位置的反复确认,对苦难的消解和反思,形成了忠涛心灵内部与外部始终如一沉重联系,令他无法解脱,也无意解脱,诗歌随之变得深沉,因坚持而具有了高度。“城市是不可原谅的错误。钢铁/是其存在的骨头,金钱是/内部涌动的血,让我蒙羞”(《夜里,那些过去的记忆漂了过来》);“我来自乡下。一直努力地证明/农民的孩子,拥有真诚/和真正的人性”(《献给我的父母》);“时间拥挤。我一直没有忘记那些/早已远去的人。我用清贫的真诚/坚守一条抒情的道路”(《在阳光下觉得很是孤独》)从城乡差异带来的阶级差异、甚至面临一种居高临下的歧视,而带来的巨大困惑、苦涩、阴郁、迷失,转向自信的展示自己拥有的健康人性,转向坚韧明亮的歌唱,忠涛的意识和思考逐渐成熟,诗歌的自信也随之日渐丰满。这是一条何等艰难的心路历程,诗人辗转坎坷,历经磨炼,终于获得一种心灵上的释放与从容,成熟而致远。
“是的。我要做一个真正怀有/人性的诗人,这是我的梦想/被生活日渐吹卷”(《一个诗人渐渐远去的足音》)。忠涛对自己的创作是很苛刻的,他一直要求自己保持着一种不懈不怠的写作激情。同时不停地追求和探索最终的完善。近期的诗歌,他强调情感和叙事元素的加入。他的抒情个人情感饱满自然,真诚袒露,诗歌在叙事元素的渗入后,场景在诗歌中的呈现更显质朴厚实,客观而实在,所见所感,变得富有层次,仿佛触手可及。当然,由此也产生了缺乏技巧化和对语言使用的谨慎及严肃性的不足,削弱了存在的诗意或相对的诗意。但他依然真诚的把心灵、甚至于自己的一切融进诗歌里,力图与诗歌合为一体,永不知疲倦地创作着一首首从日常体验和思索中获得感动的诗歌,用一行诗一行诗地冲击着下一个高度。当时光不可避免地远去,那一直在路上、一直贴近大地、一直用良知关怀体验现实而又不乏悲悯关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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