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香艳柳如是

秦淮香艳柳如是

再蹈覆辙散文2025-03-05 05:48:43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她本名杨爱,后改名柳隐,因仰慕辛幼安的气节,撷取其词中二字,易名柳如是。柳如是,明末浙江嘉兴人,幼年被卖到盛泽归家院名妓徐佛家为养女。受徐教养,诗擅近体七言,分题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她本名杨爱,后改名柳隐,因仰慕辛幼安的气节,撷取其词中二字,易名柳如是。
柳如是,明末浙江嘉兴人,幼年被卖到盛泽归家院名妓徐佛家为养女。受徐教养,诗擅近体七言,分题步韵,颇得诸遂良笔法。年稍长,流落青楼,在乱世风尘中往来于江浙金陵之间,常着儒服男装,与复社、几社、东林党人纵谈时势,诗歌唱和。她出身低微,却美艳绝代,才气过人,像这等人儿在秦淮河畔做个妓女似乎是最合适的职业了,真让她去做个小家碧玉,每天操持柴米油盐,恐怕再好的珍珠也会变成鱼目。不过,严格的说,秦淮河的妓更应该称为姬,因为她们卖艺不卖身,顶天不过是陪着客人聊聊诗文、喝喝茶,情之所至,抚琴一曲,哪一天遇到心仪的人,便完成了自赎。不像现在的一些滥情,过程简单得跟猫儿狗儿有得一拼。扯远了,拽回来继续说柳如是。
看着一个个闺中密友顾眉、寇媚等都找到了归宿,柳如是决定嫁了,她不管什么小三小四的,明崇祯十四年,柳如是以23岁妙龄与东林领袖、原礼部侍郎钱谦益结为秦晋之好,而此时的钱谦益已近花甲。对此,柳如是自有她的想法:她十五岁沦落风尘,阅人可谓丰富。十六岁时她曾委身于松江举人陈子龙,陈公子也算才情横溢,热心教她诗词音律,使她受益匪浅,可不幸的是,陈子龙在抗清起义中不幸战败而死,好让她心伤欲碎。婚姻就像马拉松,爱情也就是开始那几千米,没有彼此相悦,是到不终点的。多才多情的公子为数不少,可有几个能情有独钟?至于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更是没有几人可托付终身。如今遇到的钱谦益,才华自不用说,二十八岁就考成了探花郎,诗词享誉一方,成为一代大儒,虽说年纪大了些,可有情有趣,对她又是这般关照,与他在一起,她觉得生活是那么安稳恬静、有滋有味,套用一句现代流行语:年龄不是问题。洞房花烛夜,柳如是戏谑钱谦益“君之发似妾之肤,君之肤似妾之发”,啧啧,娇羞与才情尽显。春风又绿江南岸,一树梨花压海棠,绛云楼诗酒作伴,西湖畔朝霞夕雨,日子过得象神仙一般,时光如诗一般地静静流过。
人生如果以这样的形式来结束,柳如是也就归于无数才女中的一个了,就像李清照的前半生。而她偏偏个性坚强,正直聪慧,又居于明清易代之际,故国之殇为她的人生增添了浓重的一笔。
说起来,明王朝的皇帝们还真的不错,尽管有几个荒淫了些,耳朵根子软了些,没办法,江山毕竟是人家的嘛。虽说没有几个盖世明主,却也不温不火存续了300多年,至少是“无汉唐之和亲,无两宋之岁币”。正像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甲申之变,大明江山的衣钵挂在了煤山的那棵树上。按说这时的中华帝国该寿终正寝了,却偏偏来了几个骑马的人,尽管已是杯盘狼藉,大家重新落座,酒还是那壶酒,再怎么喝,都已经是寡淡无味了。
几乎与北京的盛宴同时,留都南京建成了弘光小朝廷,柳如是支持钱谦益当了南明的礼部尚书。1645年5月,清军兵临南京城下,此时的柳如是大义凛然,力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夫君,生死事小,失节事大,自古就有伯夷叔齐不食周粟之说,有奴家相伴,就让这一池湖水涤清你一世英名吧”,钱谦益沉思无语,面有难色,最后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太冷,不能下”。呵呵,五月的江南,水太冷?柳如是心解,一切已是枉然,满怀悲凉,“奋身欲沉池水中”,却给钱谦益硬托住了。几天后的南京城下,南明礼部尚书钱谦益率百官腼颜迎降。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柳如是的心,她又一次想到了李易安,这与500年前赵明诚的缒城逃跑何其相似?她也想到了息妫,“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秦淮河的水依旧氤氲着,柳如是的心却越来越纠结。笔者在《帘卷西风话易安》里曾经说到,女人一旦结缘文字,便注定选择了孤独。悲苦源自于孤独与无奈,李清照是这样,柳如是依然如此。一边是国,一边是家;一边是自己不屈的铮铮铁骨,一边是丈夫的奴颜婢膝,让她割舍任何一方,都是心头一把刀……妾心古井水,国破家何为?
钱谦益既然不肯殉国保节,柳如是只好退让一步,“隐居世外,不事清廷,也算对得起故朝了。”钱谦益唯唯表示赞同。然而几天后,柳如是发现他竟剃掉额发,梳成了辫子,柳如是气得冲回了卧室,委屈得哭了起来,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钱谦益却拍着光光的脑门,自嘲道:“这不也很舒服嘛?”
钱谦益准备北上为官了。临行前夕,正逢中秋佳节,柳如是与钱谦益泛舟西湖,一个是悲伤缠绵,一个是满怀喜悦,这一夜,两人闷闷地饮酒,很少说话。看着眼前熟悉的湖光月色,柳如是吟了一首诗:
素瑟清樽迥不愁,柂楼云雾似妆楼;
夫君本志期安桨,贱妾宁辞学归舟。
烛下鸟笼看拂枕,凤前鹦鹅唤梳头;
可怜明月三五夜,度曲吹萧向碧流。
她想用柔情和宁静甜蜜的生活图景挽留住丈夫,可功名的魔鬼一旦放了出来,一下子哪里收得回来。
然而,钱谦益在清廷混得并不理想,他一心想着宰相的高位,最终还只是得了个礼部侍郎的闲职,不免有些失意。满腔热忱就像深夜里的炭火,被黑暗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最后归为一坨余烬。而远在西湖畔独居的柳如是接二连三地写来书信,一面倾诉相思之苦,一面劝他急流勇退。慢慢地,钱谦益看破红尘,“功名富贵,贵在知足,年逾花甲,夫复何求!”终于下定了决心,托病辞官,再回江南。
西湖边,钱谦益与柳如是又开始了那种田园牧歌般的生活。顺治五年,柳如是生下了一个女儿,老年得千金,钱谦益喜不胜收,更加醉心于平淡而欢乐的小家庭生活。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这一年,一件飞来横祸又落在了钱谦益的头上。他的门生黄毓琪因写诗讽刺清廷而受责,事情竟连蔓带枝地牵连到钱谦益身上,他被总督衙门捕入了大牢。丈夫的性命危在旦夕,产后卧病在床的柳如是挣扎着起来,冒死上书总督府,要求代夫受刑。总督府感其诚心苦意,又查证钱谦益确无乱上之举,便将他放了出来。经历了四十天牢狱之苦的钱谦益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劫难,对柳如是也更加敬重了。
宁静的生活又过了十余年,钱谦益八十三岁那年病殁于杭州。丈夫去了,柳如是也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两个月后,她用三尺白绫,结束了自己风风雨雨的一生。一代风流奇女,香消玉殒,芳魂伴黄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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