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干影像(二)

余干影像(二)

珂卫散文2025-05-14 23:42:02
早早地吃了面条,便走出家门,随意闲逛。说是随意,依然还是熟悉的走法,一条线路,一个来回。我就是这样刻板的生活着。夜色还没有下来,路灯愣愣地立在街道的两旁,厌倦地看着匆匆忙忙赶回家和那些悠闲过往的人,还
早早地吃了面条,便走出家门,随意闲逛。
说是随意,依然还是熟悉的走法,一条线路,一个来回。我就是这样刻板的生活着。
夜色还没有下来,路灯愣愣地立在街道的两旁,厌倦地看着匆匆忙忙赶回家和那些悠闲过往的人,还有努力冒着傲慢尾气的车辆。这是个潮气很重的南方小县城的傍晚。上午还炎炎烈日,下午却滂沱大雨。幸好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太阳又出来了,晒干了被雨水冲洗得干干静静的街道,一切似乎都被糊弄得没头没脑的样子。走着走着,凉爽的晚风送来人行道边上香樟的一股暗香和树叶沙沙的声音。
一路走着,顺着迎宾大道往南走。街边的店面有些冷清,但它依然努力地张开着一张张饥饿贪婪的嘴,用最华丽的装潢招徕过往的行人。我无视它们的存在,对于少有购物欲望的我来说,只能是个过客。我走自己的路,一个人走着。这时,我看到了自己清淡的影子时而长时而短地躺在我前面的水泥路面上也走着。路灯高高地照在头上,和远方天空中不肯落下的晚霞相映成橙红,继而慢慢地变成暗红。
从五一超市转弯,穿过街道,拐向西边,就是老街——东山大街。这条街相对于迎宾大道要老旧得多,也要狭窄些。高中低档的商铺有点儿拥挤,更不要说琳琅满目的商品和高频音的叫卖声,让人不得不投去复杂的眼光和被迫接受这些声音的亵渎。似乎是越拥挤的地方,人们越是爱扎堆。有人拼命地膨胀自己一些欲望,更有人总是乐此不疲地定时定点的来到某个店面,看自己想购买的物品在这个时候是否降价,进而是否降到自己能够承受的那个虚荣的购买力的范围里。这些行客有个共同的脾性,他们走进店面,面目就很少有表情了。他们不会把目光放在要购买的物件上,不会让店主或是导购员看出他们的心事,这样才能够决胜购买的价钱,这是一种超强的“反销购”的能力。每次来,每次都这样,直到最终露出一种狡黠或是满意的笑离开。那些串商场的过客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进而产生出一个反季节购物的大潮。
街道上的行人似乎放慢了脚步,路旁香樟树影影绰绰,我和树的影子也黑暗了许多。我走在朦胧树影下的人行道上,总能不时地看见有些暧昧的身影。也许是我总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待事物的原因,光是听声音就觉得缠绵。只是循着街道上那些轻盈的高跟鞋和懒散拖沓的拖鞋的声音看去,女人们一个个自信和妒忌地走着,男人们一个个惬意和貌似无意地看着,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感到幸福快意的季节。女人享受着夏天给她们带来思想和身体释放的,一种超然的松弛,男人享受着夏天女人给他们带来的短暂惬意而又靓丽的风景。
每次出来只有一个目的,两个去处。东山大街的中间位置上原来有个地下游戏室,现在盘成了“瀚海书屋”。我走下台阶,似有一头钻进去的味道。虽然空气有些沉闷,却有一股熟悉的书香味儿。这里的书架充盈着空间,显得有些拥挤。书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有几行狭窄的走廊可供站着,再加上一些小学生坐在地板上翻看着彩印的书籍,边看书架上的书还得注意脚下看书的小孩。这里大都是一些盗版的书籍,偶尔还能淘到一两本早期和很少有人光顾的正版书籍。这个和东山大街尽头的报刊杂志亭里就有些不同,两处购书的人群就大不一样。书屋大都是些消遣的书,翻看书的人也很随意,目光不是很专注的那种。而刊亭的书籍往往会静静地围一些学生和看起来有些认真淡定的人。其实,书的品位就决定着人的品位,这对于读书人来说是无可置疑的。我也会在人群中翻翻书,挑一些自己喜欢的,然后如获至宝的样子。有时候白天还会去新华书店二楼(一楼已经租赁给诺基亚手机城),只是书店的书籍更新很慢,书架上的尽是有些年头的书籍,所以总是很冷静。看书是一种习惯,习惯就是一种时间的永恒。我们不知道把时间匆匆忙忙地放到哪儿去了,和应该把时间静静地放到哪儿去,还有我们这虚弱空灵的灵魂。
从东山大街尽处的书报亭拐向河街,市湖就飘来清凉柔和的夏风。沿着市湖垒起的岸堤完全被淹没在黑黝黝的树影下,这里来来往往的大都是些晚上健身的老年人。鹅卵石铺成的花纹小径弯弯曲曲延伸在两旁掩映的树影下,再加上灯光的暗淡,很有“曲径通幽”的味道。偶尔也有一对情侣坐在小石凳上相互依偎,还有坐着用手机发短信的孤独女孩,甜蜜和哀伤,神情各是不一。我知道我走在这里有些不相称,所以走得有些快。护栏处一妇女牵着一小女孩打着电话,“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你究竟在干什么?”“编故事吧,你!我就在你的车旁边。”“我先走了,马上回家,不然我和你没完!”妇女和小孩走在树荫笼罩的夜色里。“妈妈,爸爸的车在哪儿呀?”“你还嫌不烦啊,快些走!”我默默地走,心底升起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异怪的阴云。这时,迎面走来一对相互搀扶的老人,老头拄着拐杖,老妇人牵着他的手,就像是牵着自己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我看不清老人苍老的容颜,透过幽暗小径上的缝隙,却看见远处金源大酒店的霓虹灯牌蛊惑着行人的眼睛。
在迎宾大道的五一超市前我停下了脚步,眼前的情景多少有些让我惊讶。超市对门的人行道上,在一个用四只小轴承自制的平板车上卧着一截只有上半身的人,双腿截肢,一长一短,我在想象里看到了一次彻头彻尾的灾难。短而粗的手握着一只话筒,平板车后面拖着的小滑轮上放着一只小音箱,传出了沙哑低沉的祝福歌声。污垢的脸和蓬乱的头发,侧着头用一种淡然的眼神看着过往提着购物袋的人,他面前的脸盆里零散地放着几枚一元的硬币和几张纸币。这样的情景我们再熟悉不过了,但我们很难想象在这种乞求的背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艰难。对于他来说,我们是他生活的过客,也是他生活的依靠,他就像是需要我们一生照顾的孩子,尽管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样子。我相信,每个经过他身边的人在心底里是漾起过情感波澜的,这份真诚的情感却被一个个跟风的习惯了的漠视而扭曲和淹没。我施舍,特别是跪求学费的学生。有人用不可理喻的目光告诉我,这是一场骗局。但我还是这样去做了,以致每次,尽管得到的只是一句陌生的或者是机械的“谢谢!”。我也一直这样想,一切都是变故的,只要经历了我们才能够彻底的感受,才能够彻底的同情,才能够彻底地让我们为自己的心灵清洗一次和施舍一次吧!
这是一个小县城,静静地笼罩在夜色之下。每天都简单和毫无新意的重复着,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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