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一行三男两女都挤在一辆红色现代里面去吃饭的地方，或者说去赴宴的地方，大家都说说笑笑的，好像以前一起出去K歌一样，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情。尽管吃饭的地方离这顶多2里路，外面也有温暖的太阳，但是是不是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人们的关系可以更亲密呢？
就刚才，科长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然后一脸高兴，吆喝大家：“走，吃饭去！”“去哪？”“谁请啊？”科里的女人叽叽喳喳的，事实上她们两个不算是这个科里的，只能说是来这个科里串门的熟脸，或者按照科长的说法，XX科候补的。平常一起处事惯了，偶尔没事就溜过来天南海北地聊天。正逢年底，所以就聊聊工资，聊聊年终奖金这些实际的东西。有时候大家会一起发牢骚，一起像阿Q一样嘲笑自己，努力最多，得到最少。就像其中一个稍有点姿色和才气的，小祺说到：“咱们都是一心向佛的！”嘿嘿，说完，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稍愣了0.1秒，然后一起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也许此时心里有泪流淌，但是大家表现出来的都不约而同地不在乎。调侃调到这么实际的份上，大家也算有点利益关系了。就像你的秘密偶尔被我知道了一样，然后我们俩就老在一起，也许是想向世人表明，我们好到不分你我，也许是害怕对方泄露了自己的秘密，所以其中一个笨办法就是不离不弃永相随。
蹭饭本是常有的事。小祺经常来科里蹭饭，当然也不能老恬不知耻地蹭，前几天的时候，小祺就把一瓶朋友从国外给她带回来的酒赠送给了科长。后来科里的小杜告诉她，网上查到那瓶酒在国外卖到70欧，折合人民币大约700元。小祺有点小后悔，这么贵的酒自己是一口也喝不到了。因为当时科长拿着酒，说：“这么好的酒应该珍藏起来，怎么舍得喝呢？”然后就锁到了柜子里。不过随即小祺释然了，再贵的酒，也不过是酒，自己又不喜欢喝。送给别人也好，就当是蹭饭的费用吧。
这次蹭饭略有不同，因为不是科长请的。是科长一位发了达的学生请的。所以能够厚着脸皮来赴宴，小祺当真是要鼓着很大的勇气。她本来就是一内向不爱说话不会说话的主，“熟人面前是个话唠，生人面前一言不发”，有人说这是双重性格的表现。小祺没有研究过心理学，当然无法知道自己是否是这样。曾经她也试着胆大过，可是还是不行，每次都要后悔自己又说错了话，然后会为自己的不识时务难受好几天。后来她学聪明了，遇到不认识的人一言不发，反正不说总不会说错话吧。
就在这行人到达展览馆那带一个常来的大酒馆时，尽管熟悉的感觉会给人安全感，但小祺还是觉得有点忐忑。掀开酒馆厚厚的棉门帘往进进的时候，小祺有点进退两难了，后面的人催得紧，她还是难为了自己进去了。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吧。上次科长请吃饭，已经到了饭店了，但小祺从他们的话外音中听到还有一个头要来，于是坚定决心地跑了，不管别人怎么挽留都没用。这次这次，总不能让别人小看自己吧。小祺假装淡然地跟着大家进了丁陶阁。然后脱衣服，放包，每一个动作都好像一气呵成，没半点犹豫。等大家都落座了之后，她也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她不打算交流的，她调侃自己，她只负责吃饭。
科长点了菜，他经常来这，所以知道什么菜做的最地道。但是科长的学生，也就是那个请吃饭的人还没来。所以大家边聊边等。期间科长打了两个电话，追问那个学生，好像是叫中青的到了哪啦。然后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石锅鱼，皮肉冻，铁板牛柳……，大概等了20分钟左右吧，这个叫中青的学生终于来了。菜的热度也终于刚好降到了好吃不烫的水平了。大家热情地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边跟中青握手，边夸赞他小小年纪已经很成功了。小祺也最后站了起来，意欲像别人一样跟他握下，但是他好像注意力都在那个叫小柳的女老师身上，小祺放弃了，只是微笑地跟他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如果那个小柳教过这个学生的话，两个人更热情也算理所当然。
小柳的姿色比小祺差了许多，胖胖的身体好像生完孩子后更加胖了，一点也没有30岁这个风情万种的年龄所应该有的风韵。但是她明显比小祺话说的更恰如其分。她每次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点结巴，似乎总在思考，总在转圜，总在想如何更为讨巧地吹捧一下这个小小年纪就很成功的学生。虽然这个中青就坐在小祺左边，似乎小祺有了一种近水楼先得月的感觉，但是小祺完全给浪费掉了。她自己也能猜想到。她不是会来事的人。
“来，举杯，咱们共同感谢一下中青，也祝贺他以后越来越成功！”科长首先举起了高脚杯，虽然老白汾酒装在高脚杯里有点奇怪，但是这个大酒馆居然没有像样的装白酒的小杯子。大家只好凑合，只要气氛热烈，感情增进了，还管是什么杯子？小祺也端起高脚杯在桌子的转盘上碰了碰，然后端起来在嘴边抿了一小口，烈酒渗进喉咙的刹那，她猛地颤抖了一下。抬眼就看见对面的小胖对着自己嘲笑了一下，好像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这样经不起的水平。她赶紧低头，要不是这个动作，说不定小胖又要为难自己，让自己喝一大口了。自己要是不喝，嘿，小胖说不定真会没完。旁边的小柳很厉害，大家举的都是高脚杯，她倒是举的玻璃杯，里面装的热可乐。小祺不禁觉得自己又吃亏了。算了，吃菜吧，也饿了，计较再多也没用。
然后大家就开始觥筹交错，相互赞美。又是谢又是赞，让小祺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中青可能是自己以前的学生，但自己竟然完全不记得。那时候自己刚大学毕业，刚来到这个学校，刚带第一届学生，每次上课都战战兢兢，害怕自己哪的知识遗漏了又正好被学生问到。哪还会记得这个中青？正想着，中青隔着自己向小柳敬酒了，“来，柳老师，谢谢你的教导啊！那时候我还说你的名字叫柳美丽，人应该长的很美丽！”这种显然易见的溢美之词让小祺心里笑开了花。“要不是你没眼光，就是我的眼瞎了。”小祺心里说到，虽然她心里有点不爽中青为什么不向坐在他身边的自己先举杯，但是这话一说出来，小祺觉得行了，没啥委屈的了。不过小祺也有那么一点后悔为什么爸妈没把自己的名字起得俗点，要不然中青也会记住自己吧。接着美丽的小柳又站起来向胡总举杯，胡总是中青公司的培训经理，长的其貌不扬。但是也许才华出众。小祺并没有什么偏见。
举杯举杯举杯……过了好久，等中青打完了一圈，他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于是他举起自己的可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