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溜溜梅
阳光透过竹制的翠色窗帘在白瓷砖地上留下斑驳印记,暖暖的,擦得近乎透明的落地窗映出了雪含模模糊糊的影子。洁白的椅子,棕色的桌上摆着一杯卡布奇诺,旁边精致的瓷盘中放着十数颗溜溜梅,翠绿的包装,大大的印着“
阳光透过竹制的翠色窗帘在白瓷砖地上留下斑驳印记,暖暖的,擦得近乎透明的落地窗映出了雪含模模糊糊的影子。洁白的椅子,棕色的桌上摆着一杯卡布奇诺,旁边精致的瓷盘中放着十数颗溜溜梅,翠绿的包装,大大的印着“溜溜梅”这三个字。雪含纤长的手指拿起一颗,轻轻地撕开了包装,放进嘴里,品尝着那酸中一点甜的滋味,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而当初心中那颗酸甜的溜溜梅似乎已经不复存在。“若是觉得心中酸涩,就吃一颗溜溜梅吧!”记忆中,那个圆脸的女孩在金色的夕阳下手捧一颗溜溜梅,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陆迎,陆迎,雪含心中默念着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睫毛垂下,耳畔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小偷!小偷!”“作弊大王!”“像你这样的人难怪冯老师都不喜欢你!”还记得那个暗黑的世界,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每每想起那段往事,雪含就像落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万劫不复。
那是的雪含还是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学生,怀揣着对学校的憧憬,在妈妈的牵引下一步步地走进了那所小学,梦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立于众人之上,得到大家的认可,依稀记得,在那间有些黑暗的教室,班主任冯老师那张逆着光的脸是那么的可亲。雪含心生好感,暗暗下定决心,即使是为了这张可亲的笑颜,自己也要努力,努力!
雪含记得,自己曾经亲热地围在那张笑颜的周围,亲亲热热地叫着:“冯老师!冯老师!看我写的作文!”“冯老师!这是我给老师做的贺卡!”“冯老师。冯老师……”自己就像一只小鸟一样,围绕在冯老师的周围,那时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冯老师的笑颜那样的可亲,自己崇拜她,尊敬她,为她一次次地做了父母眼中的“缺心眼儿”,一切,只为了换来自己心中最崇拜的人的笑颜,哪怕只是一个微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就在雪含开始对人情世故朦朦胧胧的理解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老师眼中的笑,总觉得掺杂了点别的东西,不复当初的温暖。而那深达眼底的笑却是对着校长的女儿。雪含没有在意,依旧在她身边,扮演者那个可笑的角色,梦想着有朝一日再次得到初见时那令人心中暖暖的笑,但是,她错了,错得很离谱……
雪含十岁的那年因为父母的遗传,再加上喜欢看书,视力开始下降,看不清楚黑板,因为不愿意配眼镜,雪含的妈妈向冯老师请求将雪含调到前三排。雪含不知道当时冯老师是如何回答,只知道妈妈为了自己一遍一遍地打电话,但始终没有回应。
雪含想自己请求,她满怀期待地走进了那间去过成千上万次的办公室,向那个心中的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那个人,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近视了就去配眼镜,我不可能为了你调座位。”雪含怔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她被那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吓到了。“没事就走吧。”那人又冷冷地说了一句。雪含觉得有什么东西封住了她的双眼,热热的,她甚至没有说一声“老师再见”就跑出了办公室。
缩在一棵大树下,哭过了的雪含心想:大概自己去的不是时候吧……明天,明天一切都会好!
一切……都会好的……
都会好的……
真要是这样就好了!
后来发生的一切,超出了雪含的承受能力,一件件,一桩桩,所有的坏事都不知怎地被压在了自己身上,偷笔,偷钱,考试作弊……这些明明都没有做过!都没有……都没有……那个人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冰冷……直到有一天,雪含心中所有的希冀全部被粉碎了,她记得那天,那个人向抓小鸡一样把她抓出了教室,理由是……
偷了班里的粉笔。
那天雪含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自己的清白,泪痕遍布,但还是无济于事……呵呵……她心中冷笑,突然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如何可笑。她不再辩解,因为,心,已经死了,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
九、十岁的小孩子懂些什么,只懂得老师喜欢谁,谁就是好孩子,无一例外地,雪含被孤立了。
她记得独自出校门时思雨坐在父亲的车座上不屑地大声宣布着:“你是个小偷!冯老师说你是个小偷!”一抹冷笑勾起,雪含拿起石头将思雨的头砸破了。
她更被视作异类,几乎所有人都躲着她,孤独,除了孤独还是孤独……雪含已经习惯了。知道,有一天……
“她叫陆迎,是一位新同学。”那天,那个人领进来一个短发圆脸的可爱的女生,介绍着。雪含抬起头,看着她,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那眼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暖,透着她几乎已经遗忘的善意。
“你好!我叫雪含!你为什么转过来?”有些语无伦次的开场白,在课间上演。说起来雪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亲近陆迎,大概,她的内心也在渴望着友情吧……
陆迎轻轻一笑,那么可爱,“嗯!雪含,我是从县里转过来的!”
阳光下,两个女孩就这样两手相握,对视间,一种被尘封了很久的感觉涌上雪含的心里。
就这样,雪含有了第一个朋友。
“陆迎!陆迎!我们去玩单杠吧!”
“陆迎!你写作好棒啊!”
“喵!陆迎!你好像一只猫啊!”
雪含几乎与陆迎形影不离,在她身边,感受到了好多好多从来没有的东西。陆迎温暖的笑,将雪含拉出了那个深渊,感觉到了温暖。
“陆迎啊,你还在跟雪含在一起?”雪含记得那天阴阴的,她为了等陆迎一起回家,躲在了墙后面,想吓唬她一下,没想到,却听到了那个人与陆迎的对话。
“是啊!”陆迎笑着回道。
“你们别在一起了,你知道雪含不是个好孩子,会把你带坏的!”那个人脸上浮起假笑。
雪含崩溃了,她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个人竟然会这样与陆迎说,她后退一步,踢到了躺在地上的可乐罐。
“雪含吗?”陆迎听到了声响,甩下那个人,追了过来。雪含不知道要怎样面对陆迎,心中竟起了逃避的心思,她跑了。
风呼呼地刮过耳畔,刮下止也止不住的泪水,雪含不知疲倦地跑着,身后不时传来陆迎的呼唤。
大树下,雪含缩成一团,低声抽泣着,头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晕晕的,要失去了吗……真的会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友情吗?真的,真的要丢掉了吗?恍惚间,眼前浮现出陆迎那张圆圆的像猫一样的脸,仍然带着温暖的笑。
“雪含……雪含……”耳边出现的熟悉的呼唤,是幻觉吧……一定是幻觉!陆迎怎么会追过来……
“雪含……雪含……”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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