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盒子

神的盒子

半豹小说2025-06-20 22:11:49
一.馨儿的葬礼“胡乱地唤着一个孩子的名儿--小馨儿不想却招惹来了秋秋?秋也叫小馨儿……”我在心里默叨着这首以前总教馨儿念的诗,笑恹恹地回想着她忽闪着眼睛,歪着小脑袋稚气地念诗时淘气的样子。“---秋?
一.馨儿的葬礼

“胡乱地唤着一个孩子的名儿
--小馨儿
不想
却招惹来了秋
秋?
秋也叫小馨儿……”

我在心里默叨着这首以前总教馨儿念的诗,笑恹恹地回想着她忽闪着眼睛,歪着小脑袋稚气地念诗时淘气的样子。
“---秋?秋也叫小馨儿……”她的小手之后就钻进了我的手心里,拉着我去舀冰淇淋喂她。
冰淇淋多欢喜人哪!柔柔的甜里润着酥酥的凉,令得馨儿的手也总凉丝丝的,惹人怜。我伸手向空气里抓了抓,手心里还有刚刚捏过她手的余温---冷冰冰的,没有暖意。
可,馨儿,此刻呢?早春的融土松软吗?再松软也是掺着冰碴啊!我的心登时被拉了一下。狠心的泥,怎忍埋下那么小的身体?
她还那么小,小到晚上看卡通在我怀里抱着半包洋芋片睡着时,我甚至都可以用一双臂膀就掩严她,不让她受凉。
我的小精灵!这次是真的不乖了。怎么爸爸才那么一会儿没把你看住,你就跑出了那么远,才撞见那个……钳死你的恶魔!
烦躁的天空呼啦啦地吹着,由着天际,刮出一种病态的蓝光。那个女人怎么忍心!她的手心难道就狠得下去扼死一个纤弱的颈项?
我的馨儿,谁还我,我的馨儿!
我的膝盖再也撑不起满腔的悲怆。我扑咚一下,跪在了女儿的坟前。那坟包多像馨儿最爱吃的窝窝糖,每次馨儿吃窝窝糖的时候都会捂着浅浅的小洒窝咯咯地笑个不停。可现在这个窝埋葬了她的笑靥。
似乎有人试图架起我,可,他们架不起我的颓丧。我仍瘫在原地。旁人的劝慰是那么苍白无力,如同馨儿在那个女人的魔爪下的挣扎一样苍白无力。我伸手抓了抓垂在膝前碎花凝成的花圈,以我还能有的最大的力气恨恨地问旁的人:
“那个女人呢?”
“在精神疗养院。”


二.魔鬼的炼狱

过了清晨,阳光还是没有熟透,不大充足,显得没有精神,有些虚幻。风也吹得绵软,动摇不起树丫。鹅卵石与石板路张牙舞爪地蔓延着。
我由着鹤发老医生引着路,拐进了蓊郁的阴森密林。阳光一下被搪在了天外,空气骤冷,我激灵了一下。漏落稀稀碎碎的光斑,像是在地皮上裂开的伤疤。
尔后,我们贯入一段走廊,射入阳光的色泽依然有些假。老医生的白大褂似乎陡然虚飘起来,走在这里,让人有种时空交错的幻觉。
透过发灰的玻璃我看到一个个躯壳般的人在灵异地行亍。间或会听到渺远的嘶吼。这嘶吼里隐约融着两个字,“弥远……弥远……”
嘶吼声近了些,愈觉凄凉悲悯。老医生住了脚步,“到了,就是她。”
“蓝秋石?”我咬着牙关念出了这三个字。
我慢慢地靠近惨白的窗棱,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锁链里肆力挣揣。这房里空空荡荡的,能摔打与凌虐的就只有铁锁和她自己,于是,她便那么做了。
杂乱的头发掩住了她的脸,我看不到她的眼,而我想看看,我来这里其实就是很单纯地想看看她的眼,想了解,她是怎么眼睁睁地掐死我的女儿的。
“我可以走近点去看她吗?”我这么要求身旁的老医生。他很作难地拒绝了我,说规定上不许可,我又踌躇了会,便艰难地退了出来。我嗒丧地徘徊着,摸索回去的路。
老医生忽然赶上前叫住我。
“金先生,请等一等,我们……可以谈谈吗?就一会儿。”一个陌生人不需要如此诚恳来索要我的时间的,我便很释然地答应了他。他随即把我领到了一个葡藤下的竹案边,礼让我坐下。一盏清茶,我清楚,这将是尴尬的调剂,我已预感到,他要和我谈一件很多余却又很严重的事。
这位老医生默默地握了好一阵茶杯才开口:“金先生,听说您已经着手起诉秋石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冷冷一笑。他是要劝我撤诉吗?哼,馨儿一定也在咯咯地笑吧。
“无论哪种形式的残忍都应该受到制裁,没有人能用哭泣掩饰罪恶。您要跟我说的就是要劝我撤诉吗?那对不起,司徒医生,我不得不走了。”我起身欲逃。
“不!”他一把按住了我,他的急切让我嫌恶。他似乎也觉出礼仪上的不妥,平复些焦虑的口气,又换作望眼欲穿的诚恳对我说:“精神上有问题的人不是不会治罪的吗?”
“但她可以比现在的处境更悲惨些。”
“这样做……就好?”
“好?哼!她扼死馨儿的时候有问过她好不好?她又有没有问过我‘让你女儿惨死然后彻底地离开你’好不好?”
“那谁想过她儿子的惨死!”我登时被这老医生的怒呵镇住了,冷静猝不及防地就驾驭了我。
“您刚说……”
“唉,你也不想想,一个年轻轻好端端的丫头怎么就……”老医生颓唐地坐在了石凳上,“苦命的丫头啊……”无语良久,他似乎才又忆起我的存在,抬眼又恳求道:“金先生,您坐下来听我讲讲她,再……再告也不迟,嗯?”
不知是什么魔力,摁着我侧身重又坐了下来。我应该清楚,接下来的一切都将是动摇我的砝码,仇恨对象的凄惨将会让我软弱,然而---我还是坐下来了,就那么坐着。听着司徒医生追缅似的讲:
“秋石是结过婚的,那小伙子是个矿工,只可惜,才大半年的功夫,就出了突发事故,埋在矿里头了,连个尸首都挖不出来。后来秋石怀了孕,是个遗腹子,家里人无论怎么劝她打掉那孩子趁早改嫁,她都不肯,为此还和家里断了血缘。那丫头离了家门,来这城里,一天不知道要兼几份工,还要拉扯个婴孩。好不容易盼这孩子上了学,懂些事了,可谁想……”
老医生把手垂扶在竹案上,颤抖着叹口气,抿了抿润湿的眼睛又继续道:“那孩子叫棱棱,是个顶灵通的小子,见了什么都好琢磨,总爱缠着大人问这问那。唉,也就是这好奇心哪,不知道毁了多少人,断送了多少安安分分的幸福……。有一天,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秋石照常下班买菜回家。本来不用担心棱棱乱跑,因为那孩子总是一放学就准时到家,乖乖地看一个少儿台的科技节目,从不耽误。可就在那天傍晚,秋石在小区楼下的路上,从老远就见自家的阳台上飘着彩气球。她没什么钱,只能买最高的阁楼。她纳闷地去看,竟见棱棱正拢腿坐在阳台横栏上呢,稍一错身就有跌下来的危险。秋石甩了菜就从楼下朝上疯了似的狂喊,让孩子安安全全地回房里去,别胡闹。谁想,棱棱竟……攥着一大把气球,手一撑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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