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
五一小长假终于说服公子回了趟乡下老家。虽出生在小城市的草根家庭,可这小家伙的优越感十足。说什么看到农村灰土土的房子感到压抑没有激情啊,还说什么农村蚊蝇乱飞不卫生啊等等。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细品
五一小长假终于说服公子回了趟乡下老家。虽出生在小城市的草根家庭,可这小家伙的优越感十足。说什么看到农村灰土土的房子感到压抑没有激情啊,还说什么农村蚊蝇乱飞不卫生啊等等。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细品起来,他的老爹老妈还不都是从农村出来的,至今腿上的泥还没有洗净呢,没有我们哪有他啊。坐在回老家的班车上,邻座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农村小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们搭讪。我问他一些个人情况,问的这孩子紧张了,一个劲的用手指刮脸上渗出的细汗珠,额头上被汗水拧在一块儿的那些丝丝缕缕细细的绒毛透露着他的实际年龄。他是叶县三高的高三学生,比我儿子大一两岁,今天他要去我老家的小县城找同学玩。听着我和他的交谈,儿子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我知道,他是不屑于和他交谈的。因为压根他就对他提不起一点精神。有关农村的一切在儿子眼里是那么的别扭和无聊。这也难怪,每次回老家,小虫子好像对儿子特别亲热,不邀自到在儿子身上吻了个遍,留下一个又一个奇痒无比的红疙瘩扬长而去。而和他同吃同睡同玩耍的表兄弟身上却啥事没有,这让儿子很是愤愤不平。这一次,小虫子又没有放过他。和以往不同的是,儿子的愤懑情绪并不激烈,洗完澡自己默默地坐在一边抹药,我想帮忙出乎预料的被儿子拒绝了。他说,这次回老家,几个表姐弟的行为对他震撼挺大。尤其是不到五岁的小表弟金刚。
金刚是大伯的孙子也是堂弟和弟媳的掌上明珠。为了生个带把的,堂弟两口子把两个女儿寄到他处自己东躲西藏终于如愿。可是生了金刚以后仿佛是不当回事一样把他撂到一边儿开始忙自己的事了。堂弟跑运输,弟媳种地种菜卖菜养鸡养鹅忙的团团转。三个孩子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像一群土匪一样开始四处打劫,当然第一个目标就是一路之隔的我父母家。话说金刚三岁那年的一天,我父亲正在院内和别人闲聊,不经意间一回头,只见金刚怀抱苹果鬼头鬼脑的从堂屋串到厨房正要绕道出去。父亲故意大喝一声:龟孙,把苹果给爷爷留下一个!金刚小脑袋一扬月牙形的眼睛一挤露出三对小白牙,皱着眉头表情严肃若有所思的把手插在塑料袋里摸了好大一会儿,才摸出一个最小的苹果递给了父亲,然后一溜烟的跑了。父亲笑着说,我是经常遭俺金刚的打劫,都是大摇大摆的明抢啊。
五一节回去给金刚带了一些饮料。金刚正在院内喝着,他的小伙伴另一群小土匪像一群蜂一样扑了进来,金刚一看,糟了,来了这么多土匪。慌的把果珍瓶子一盖,蹭蹭几下就爬到了树上,把瓶子架到了三根树杈上,然后示威似的看着伙伴说,想喝,自己上去拿。树杈很高,几个小伙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瞅着揩不出油水,打闹着一哄而散,打劫别家去了。
有关金刚的趣事很多,母亲说喜欢这个精灵古怪的孩子。农村的孩子懂事早,不像城市的孩子跟温室的花似的经不起风浪,他们没有被娇生惯养,父母也没有时间把过多的眼光投向这些孩子。他们就像一棵棵栽下的树苗,没有人天天或者定期去给他们浇灌,想枝叶茂盛必须让主根深植大地,所以抵御外界的本领十分强大。有一件事让母亲至今难忘。
前些日子,母亲要用弟媳的缝纫机。弟媳说,婶你等一会儿,我把脚蹬修修你再用。话音刚落,一扭脸,五岁的小金刚已经把板子钳子和机器油拿到了跟前,眨眼功夫,脚蹬上的一颗螺丝钉已经被他卸了下来,左手顺势也把缝纫机油滴了进去。弟媳吵着嫌他碍事让他走开,小金刚振振有词说,脚蹬会有啥大毛病,不就是该告油了嘛,然后一声不吭把螺丝钉原封不动又安了上去。弟媳一试机器,又轻又快的。母亲那个吃惊啊,很多同龄的孩子在这个年龄段里正窝在妈妈怀里撒娇呢。弟媳说,两岁的时候,金刚就把自己骑的小自行车给拆了,然后又安装成型,只是劲太小,螺丝没拧紧。
这就是我的小侄子金刚。都说城里的孩子金疙瘩,农村的孩子土坷垃。可是看看金刚瞧瞧自己,儿子摸着自己一身被虫子咬的红疙瘩感叹说,我这个金疙瘩还不如小表弟啊,他身上就像是有一层保护膜,刀枪不入,实在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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