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维护谁的利益?

孔子维护谁的利益?

崇隆杂文2025-12-14 03:04:21
孔子生活的时代,奴隶制度已经崩坏而封建制度还没有建立,是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大转型时期。因为孔子推崇周礼,有人据此认为孔子是代表奴隶主阶级利益的。这个观点值得商榷。孔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
孔子生活的时代,奴隶制度已经崩坏而封建制度还没有建立,是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大转型时期。因为孔子推崇周礼,有人据此认为孔子是代表奴隶主阶级利益的。这个观点值得商榷。
孔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八佾》第9章)就是说,夏代的礼,我能说的是,杞国的礼不足以作为考证的依据;殷代的礼,我能说的是,宋国的礼不足以作为考证的依据。“文献”不足的原因,有充足的“文献”,那么我就能考证出来。“吾能言之”不能说是我能说出来,如果孔子能说出来,怎么解释“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杞国是夏的后代,宋国是殷的后代,孔子的话无疑说明,他们都没有照搬祖先的礼,都有变化发展。
孔子又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为政》第23章)这应该是孔子进一步研究、整理《诗》、《书》、《礼》、《乐》、《易》等文化典籍后说的话。如果孔子只知道有损益,不了解如何损益,那就不好理解“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孔子比较夏、商、周三代的礼,感慨地说:“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八佾》第14章)
在《雍也》第24章中,孔子说:“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齐国是当时的经济强国,鲁国是周的后代,齐国和鲁国这二个诸候国,怎么个变法才能“至于道”?纵观《论语》,孔子基本上没有提出社会制度、经济关系方面的对策,孔子关注的是人,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孔子的理想是建立一个顺民心、有秩序的社会,这个社会是奴隶制社会还是封建制社会并不是他考虑的重点。如此说来,上面的话就比较容易理解了。实际上,孔子只是对社会现象进行反思,他认为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必须要有“礼”来规范。
为了进一步论证我的观点,这里介绍一下春秋时期著名的政治家管仲。管仲(?—前645年),名夷吾,字仲,颖上(今安徽颖上县)人。他原来很穷,曾作过小商人,后来成为齐国公子纠的家臣。公子纠与公子小白争夺君位,纠不胜身死,小白立为齐君,就是齐桓公。齐桓公用管仲为相。管仲在齐国推行封建制改革,如“相地衰征”(按土地好坏分等级征税)、“赋禄以粟”(国君给臣下发俸禄)、“士无世官”(废除世袭制度)、“官事无摄”(一个官员不能兼摄几个职务),都是史无前例的。由于齐国适应时代发展需要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齐国国力大增,齐桓公成为春秋第一霸主。由于当时的政治形势,强盛的齐国仍然推行“尊王攘夷”(尊周天子为王,与诸候国结盟,共同抵抗外夷)的外交政策。从建立统一的封建制度方面看,管仲的改革并不彻底,但管仲显然是第一次大转变时期拥有先进思想的,代表地主阶级利益的,推行进步改革的政治家。
孔子原先是否定管仲的。《八佾》第20章中,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俭乎?”曰:“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在孔子看来,管仲不节俭、不知礼,是个器量小的人。但是,孔子后来显然改变了对管仲的看法,在《宪问》第9章中,有人问到管仲,他承认管仲是个人材。史载,伯氏有罪,管仲为宰相,奉齐桓公之命,依法剥夺了伯氏的采邑三百户。因管仲执法公允,伯氏口服心服,直到老死都没有怨言。孔子因此而欣赏管仲;在《宪问》第16章中,子路曰:“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这里,孔子承认管仲有“仁德”;不仅如此,孔子甚至对管仲达到顶礼膜拜的程度。在《宪问》第17章中,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
“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卫灵公》第11章),这是孔子的取舍,也是实事求是的观点,朝代虽有更替,但不是全盘否定。孔子虽然倡导周礼,也不是没有扬弃。“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子罕》第3章)是一个孔子具体对待周礼的例子。孔子通过对周礼的“损益”,形成了自己的“道”,他有了自己的“仁义道德”标准。在这里,他就是以恭俭标准来衡量的。
在孔子看来,先学习礼乐而后做官的是没有爵禄的平民。先做官后学习礼乐的是有爵位的贵族。如果要选用人材,他要选用先学习礼乐的人(《先进》第1章)。这也可以从一个侧面说明,孔子并不刻意去维护奴隶主阶级的利益。相反,孔子十分关心底层人民的生活,孔子认为,做为国君虽然高高在上,可以为所欲为,但“一言可兴邦,一言亦可丧邦”(《子路》第15章),如果国君得不到人民的拥护,这个国家就会灭亡(《颜渊》第7章)。不能因此说孔子是代表奴隶或农民利益的,就如同不能因为孔子推崇周礼就认为孔子是代表奴隶主阶级利益的。
孔子生活在阶级社会里,他的思想不可能没有阶级的烙印,“君子”和“小人”就是最好的明证。但是,孔子是在认同天子、认同君臣关系、认同社会等级制度的基础上,以“人”为中心对社会问题进行反思的。这样,他的思想往往模糊了阶级利益。孔子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季氏》第2章)显然,孔子的理想是维护最高统治阶级利益的,他不希望社会无序,国家各自为政。至于说天子是代表奴隶主的利益还是代表地主的利益,孔子似乎并没有去考虑。
孔子提出了“道”,却没有实现“道”的对策,他想以“道”兴“道”,是不现实的。他的“道”不能为统治者利用,甚至也不能被普通人民理解,他是“不可为而为之”,成为一个脱离实际的人。所以,孔子是思想家,而不是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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